
我第二次聯姻後,當初逃婚去追尋真愛的青梅馮溪月回來了。
她比七年前更有風韻了許多。
一見麵,她便將一張泛黃的舊樂譜遞過來。
“你還記得嗎?這是當年你為我寫的歌,我一直留著。”
我退後一步,保持著生疏的距離:“不記得了。”
她眼神被傷了一下,又靠過來,語氣裏的自信依舊。
“不管怎麼樣,我回來了,你可以讓蘇鴛離開了。”
“我知道你吃醋,但犯不著用其他女人來氣我。”
七年前,她為了對抗與我的婚約,在大雨裏跪了一夜。
最後在婚禮上,她牽著白月光棄我而去。
那年,我仿佛丟了半條命。
如今她回來,以為我還是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她看向我手裏的蛋糕,露出欣喜:“你看,你到現在都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
我笑了。
今天也是我妻子蘇鴛的生日。
......
“巧合而已。”
我冷淡地掃了馮溪月一眼,繞過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她卻不依不饒,再次擋住我的去路。
指了指我手中的蛋糕。
“邵南,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我不喜歡吃甜食,唯獨喜歡這一家,這點習慣七年都沒變過。”
“如果不是為了我,你為什麼偏偏買這一家?”
她向我逼近一步,香水味撲麵而來。
“你的刻意太明顯了,你心裏其實還有我。”
我隻覺得荒謬得好笑。
我買這個,純粹是因為這家店就在我公司樓下,而且——
“我覺得好吃,僅此而已。”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語氣不耐煩:
“馮溪月,我沒空跟你在這回憶往昔。”
“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蛋糕是我特意為她訂的。”
“我現在趕著去給她過生日,請你讓開。”
馮溪月表情僵了一瞬。
隨即她嗤笑出聲,眼底滿是嘲弄。
“邵南,全京圈的人都知道,蘇家大小姐的生日是在冬天,現在可是盛夏。”
“你為了氣我,連這種借口都編得出來?”
說著,她伸手想要來接我手裏的蛋糕。
“既然你說是給蘇鴛過生日,那正好,我也許久沒見蘇總了。”
“怎麼也得給個麵子去捧個場吧?”
我側身避開她,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眼前的人,和七年前那個在大雨裏跪了一夜的身影逐漸重疊,又迅速撕裂。
以前,我確實犯過賤。
那時候我們剛訂婚,我知道她挑剔。
為了討好,我特地去店裏求著師傅教我。
我在烘焙房裏站了整整一天,手背被燙出兩個水泡。
等我滿心歡喜捧著蛋糕去找她,卻看到她和她的初戀姚凱坐在一起。
兩人共吃一塊蛋糕,笑得甜蜜。
而我花了一天心血做的,她隻嫌惡地看了一眼。
姚凱嘲弄地笑著:“這種品相的東西,邵大少爺也拿得出手?”
然後,蛋糕連著盒子被她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我像個傻子一樣,聽著她對姚凱說:“還是你買的好吃。”
再後來,就是那場轟動全城的逃婚。
她在大雨裏跪了一夜,隻為求她的父母解除婚約。
未果。
於是在婚禮當天,她牽著姚凱的手,頭也不回地奔向了機場。
留我一個人承受著兩家長輩的怒火和賓客們異樣的眼光。
那之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日夜買醉。
直到喝到胃穿孔,被送進ICU搶救。
那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仿佛沒了馮溪月我就活不下去。
現在想來,當年的我真是窩囊得讓人想扇兩巴掌。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惡心感。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妻子喜歡清淨,這是家宴。”
“請你別跟著我,我們都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