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左手也不甘示弱，抓起枕頭就往自己臉上悶。

周韜的臉憋成了豬肝色，眼球充血。

醫生嚇壞了，趕緊招呼護士：“快！按住他！鎮定劑加量！”

幾個男護士一擁而上，死死按住周韜的手腳。

一針下去，周韜終於停止了掙紮，翻著白眼昏睡過去。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

婆婆坐在床邊抹眼淚：“作孽啊，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她抬頭瞪著我：“你說！是不是你克的？自從你要進門，家裏就沒安生過！”

我冷笑一聲：“媽，他們倆天天粘在一起，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你應該替他們高興。”

“你還說風涼話！”婆婆舉起手要打我。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醫生說了，這是精神病。你要是不想讓他被關進精神病院一輩子，最好對我客氣點。畢竟，我是他合法的妻子，我有簽字權。”

婆婆的手僵在半空，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再動。

周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病房裏隻開了床頭燈。

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削蘋果。

“醒了？”我淡淡地問。

周韜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向寧，薑妍......真的在我身體裏。”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哦？是嗎？”我把削好的蘋果切下一塊，遞到他嘴邊，“那你們現在是一起吃，還是輪流吃？”

周韜猛地避開，滿臉嫌惡。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他盯著我，“在休息室，你一點都不驚訝。”

“我為什麼要驚訝？”我放下蘋果，抽出一張紙巾擦手，“你們不是一直說彼此不分你我嗎？現在隻不過是把這種關係具象化了而已。”

“周韜！我餓了！我要吃蘋果！”薑妍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周韜的左手不受控製地伸過來抓蘋果。

周韜的右手死死按住左手：“吃什麼吃！我不餓！”

“你是豬嗎？那是我的手！我要吃！”

左手猛地掙脫，一把抓起蘋果塞進嘴裏，連嚼都沒嚼就吞了下去。

周韜被噎得直翻白眼，拚命捶打胸口。

“咳咳咳......你瘋了嗎？會噎死的！”

“噎死也是噎死你！誰讓你不給我吃！”

我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

周韜咳得滿臉通紅，抬頭惡狠狠地瞪著我：“向寧，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快把薑妍弄出來！”

我攤開手：“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有這種本事？這大概是上天被你們感天動地的兄妹情感動了，特意賜下的福報吧。”

“福報個屁！”

薑妍尖叫道，“我要出去！我要做指甲！我要買包包！在這個臭男人的身體裏，連洗澡都要看那個醜東西，惡心死了！”

周韜臉色鐵青：“薑妍你閉嘴！平時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腹肌嗎？現在嫌棄了？”

“那是以前！誰想天天跟你共用一個膀胱啊！剛才你想尿尿，差點憋死我！”

我站起身，拿起包：“既然你們這麼有精神，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敢走！”周韜和薑妍異口同聲地吼道。

周韜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因為左右手不協調，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向寧，你要是敢走，我就......”

“你就怎麼樣？”

我打斷他，“報警抓我？還是起訴離婚？別忘了，現在你們這副鬼樣子，誰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