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換上標準的職業套裝,來到紀修然的公司。
將那份我熬了一整晚做出的項目書給他過目。
他看完十分滿意,第一次正視起了我這個合作夥伴。
“聽說夏小姐十八歲前都在底層刨食,回到夏家不過四年。”
“四年的時間就能讓夏小姐在商業上掌握超越同齡人的能力。”
“莫非,夏小姐是天才?”
老狐狸,又在試探我。
“那得感謝國家的義務教育,讓我讀書、識字、明理。”
“回到夏家,爸媽砸重金、喂資源,讓我站在曾經企及不到的高度看世界,能力自然像坐了火箭一樣飆升。”
“天才倒不至於,聰明嘛,肯定是有的。”
我笑容得體,態度不卑不亢。
任他有火眼金睛,也揪不出我一點錯處。
盯著我審視了幾秒,他朝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夏小姐。”
接下來的一個月,憑借前世的記憶,我替紀修然解決了不少項目上的問題。
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除此之外,我還接替他的生活助理一職。
前世,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在他苛刻到變態的調教下,摸清了他所有的喜好和習慣。
而這一次,做起這些事情來,我駕輕就熟。
開會時,我會提前將他最喜歡的溫度和濃度的咖啡放在他位置的左側。
他有輕微的潔癖,討厭任何人在彙報工作時離他太近,我就始終保持著半米的安全距離。
就連他處理的文件,我都能提前將重要的部分標注出來,大大提高他的工作效率。
一開始,他對我很防備。
但我實在是太合他心意了,就連跟了他好幾年的助理也沒我做得好。
所以,他也就口嫌體正直地享受著。
這天,我照常給加班的他送去溫水和熱毛巾。
他下意識就著我的手,用熱毛巾擦了擦臉。
那一瞬間,我們的距離極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質香氣。
他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我的手背,帶來一陣微麻的觸感。
他眼神幽深地看著我。
像是要透過我這副完美助理的麵具,看清我真正的目的。
“夏翎,”他緩緩開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想要的,是盡快還清欠您的人情,然後離開。”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將他眼底剛剛升起的那絲警惕熄滅,重回冷漠。
但我知道,他對我產生好奇了。
而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就是淪陷的開始。
走出他的辦公室,我輕輕摩挲了一下被他碰過的手背。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這個月末他出席一場商業酒會上,會有人給他下藥,想借機跟他發生一夜情上位。
但紀修然可是從“豺狼虎豹”中廝殺出來的,什麼齷齪手段沒見過。
所以,他假裝中計,揪出了幕後的人,還借機試探我。
那時,我確實饞他身子,也爬了他的床。
從那以後,我變成了他在床上的消遣,被他玩身玩心。
可這一次。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可就不一定了。
酒會如期來臨,一如前世,我扶著“中藥”的紀修然回到了公寓。
將他放置在沙發上時,他臉上還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呼吸急促,眼神迷離。
演得真像。
壓下心底的冷笑,我裝出一副焦急又無措的模樣。
“紀總,您還好嗎?是不是很難受?”
“我幫您擦擦臉,會舒服一些。”
我用毛巾細細替他擦拭,動作輕柔,指尖卻一次又一次地劃過他敏感的喉結和耳垂。
長發垂下,發絲無意地掃過他的鎖骨,激起他皮膚陣陣戰栗。
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向下。
“紀總,您領帶勒得太緊了,這樣會呼吸不暢的。”
說著,我湊到他麵前,伸手去解領帶。
距離瞬間拉近。
我溫熱的呼吸和他淡淡的紅酒氣交纏在一起,惹得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嗬,這就忍不住了。
果然,這種微醺的男人最好撩撥了,一點就著。
指腹繼續“無意”地觸碰到他灼熱的胸膛,感受著他那顆心臟在我指下瘋狂地跳動。
鏡片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偽裝的欲望正在被真實的火焰一點點侵蝕。
這場由他親手設下的這個局,他快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