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鈺衍對我剛才的走神很不滿,向我逼近了一步。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當年為什麼逃,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裴鈺衍眉頭皺得更緊,顯然是不悅了。
“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語氣裏帶著一絲煩躁的辯解:
“我是裴家唯一的繼承人,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
“若雪背後的家族能幫我穩固地位,而你......什麼都做不了。”
“你應該理解我的難處。”
聽到這番話,我隻覺得荒謬。
裴鈺衍沒有察覺到我眼底的嘲諷,他吐了口氣,語氣軟下來。
“不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現在是裴家真正的家主,沒人能再左右我的決定。”
“雖然我和若雪已經結婚,不能給你名分,但是我可以接你回去。”
他上前一步,想要來拉我的手。
“我在西郊有一套別墅,環境很好。”
“你可以住在那裏,我會找醫生治好你的疤。
“即便不能做我的妻子,我也可以照顧你一輩子。”
“我保證,再也不會讓若雪為難你。”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我像觸電一樣猛地後退,直接笑出了聲。
“到底是讓我當你見不得光的情婦,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
“裴鈺衍,我和你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都有了新的生活了不是嗎?”
我指著這間簡陋的出租屋。
“你現在的人生很完美,有權有勢有妻兒,少了我也無所謂。”
“而我也不需要你,更不想留在你身邊。”
“所以,請不要互相打擾彼此了。”
我深吸一口氣,撒了一個謊:
“你也看到了,我有女兒,有丈夫。”
“我很快就能湊夠錢還給你,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和我的家人。”
裴鈺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
他環視了一圈,然後走到電視機櫃前,拿起我和小朵合照的相框。
手指摩挲著相框邊緣,他轉身麵對我嘲弄地笑道:
“沈天心,你騙我。”
“你家裏擺著你和你女兒的照片,卻沒有一張你丈夫的。”
“男士鞋也隻有一雙,怎麼,你丈夫一年四季隻穿一雙鞋?”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存在?”
我心臟狂跳,強作鎮定地辯解:
“那是因為......我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不在家而已!”
“所以沒必要多放鞋!”
“是嗎?”
裴鈺衍笑意不達眼底。
他將相框扔在桌上,我的心跟著一顫。
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沒想到和他僵持了這麼久。
這個時間......小朵快放學了。
裴鈺衍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眼神玩味地看我。
“人已經接到了?那就帶走吧。”
心中的警鈴大作,那股不安感讓我渾身發冷。
是小朵?!
我驚慌失措地衝過去,抓著他的手質問:
“剛才的電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叫人把我女兒帶走了?!你把她怎麼了?”
裴鈺衍低頭,替我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領,動作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你說放不下你的家庭,那我就替你鏟除。”
“沒了牽掛,你就能乖乖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