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我成了全校的名人。

走在路上，指指點點。

食堂打飯，阿姨手抖給我盛了半勺土豆。

甚至有人在我課桌上寫「婊子」。

我視若無睹。

拿出濕巾，一點點擦幹淨。

「林知，輔導員找你。」

班長站在門口，一臉鄙夷。

辦公室裏。

輔導員推了推眼鏡，把一份文件扔給我。

「留學名額取消了，另外，鑒於你對學校聲譽造成的影響，建議你休學。」

「休學？」

我冷笑，「憑什麼？就憑幾張造謠的帖子？」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輔導員不耐煩地揮手，「這是校董會的決定，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周斯揚的動作真快。

校董會裏有周家的人。

「我不簽。」

我把文件推回去。

「不簽？那就開除。」

門被推開。

周斯揚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跟班。

他臉上還貼著創可貼，眼神囂張。

「林知，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輔導員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周少，您來了。」

我看著周斯揚這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隻覺得可笑。

「周斯揚，你除了仗勢欺人，還會什麼？」

「有用就行。」

他得意洋洋，「現在，你什麼都沒了。名聲，前途，隻要我一句話，你在本市連個洗碗的工作都找不到。」

「是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並不大，卻極具穿透力。

周斯揚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猛地回頭。

周斯辭站在門口。

身後跟著校長和幾個校領導。

校長正滿頭大汗地陪著笑：「周總，您怎麼親自來了？這點小事......」

周斯辭沒理會校長。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自然地攬住我的腰。

「我來接我女朋友放學。」

全場石化。

輔導員的眼鏡掉在了桌上。

周斯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哥......你瘋了？」

周斯辭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問我：「受委屈了？」

語氣溫柔得像換了個人。

我配合地紅了眼眶，把頭埋進他懷裏：「他們要開除我。」

「誰敢？」

周斯辭抬起頭，目光掃視一圈。

那一瞬間，辦公室裏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

校長立刻跳出來：「誤會！都是誤會！林同學品學兼優，怎麼可能開除！」

他轉頭怒斥輔導員：「你是怎麼辦事的！還不給林同學道歉！」

輔導員嚇得腿都軟了，連連鞠躬：「對不起，林同學，是我搞錯了......」

周斯揚氣得渾身發抖：「哥！她是騙子！她是為了報複我才......」

「斯揚。」

周斯辭打斷他，「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