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第五年，一檔當紅小花整理舊物的綜藝爆火。

她拿著那張被撕碎的錄取通知書，得意洋洋地炫耀當年如何為了哥哥的前途，幫他處理掉了糾纏不清的「絆腳石」。

知曉真相的江妄，連夜驅車跨越兩千公裏，在我樓下站了一整夜。

「阿寧，是我蠢，是我對不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拉上窗簾，關掉了手機。

其實錯過才是常態。

船都開走了，再買票又有什麼用呢。

「這誰啊，大半夜在樓下裝深情？」

室友陳可扒著窗簾縫往下看。

「一身高定西裝都淋透了，看著怪慘的，阿寧，好像是在叫你？」

我坐在床邊，手機屏幕明明滅滅。

全是江妄發來的消息。

99+，每一條都在懺悔。

「阿寧，我看到那個綜藝了。」

「原來當年是你考上了，不是你要為了別的男人拋棄我。」

「是我誤會了你五年，你開開門好不好？」

「我隻要見你一麵，就一麵。」

樓下的喊聲還在繼續，夾雜著雷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我起身，走到窗前。

陳可給我讓了個位置。

隔著四樓的距離和瓢潑大雨，我看見江妄仰著頭。

那張臉依舊優越，曾經是我哪怕發著高燒也要畫下來的素描對象。

現在隻覺得陌生。

「阿寧！」

他看見了我的影子，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絲欣喜若狂的顫抖。

「我知道你在！你下來，或者我上去，我們好好談談！」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然後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撥通了一個號碼。

擴音器裏傳出小區保安大叔不耐煩的聲音。

「喂？誰啊？」

「保安叔叔，四號樓樓下有個變態一直在騷擾住戶，麻煩你們處理一下，最好直接報警。」

我掛斷電話，拉上了窗簾。

江妄的表情僵在臉上。

那種不可置信的錯愕，像極了五年前他在機場攔住我，質問我為什麼要為了錢跟他分手時的樣子。

隻不過那時候我是真的很疼。

現在，隻覺得吵。

陳可有些擔憂地看著我：「真報警啊？我看他好像......認識你？」

我把手機關機，扔回床上。

「以前認識的一條狗，後來咬了人，就不養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