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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陳宇回到了家,他眼中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他沒有再質問我,隻是坐到沙發上,低著頭,聲音沙啞地說,
“媽那邊......已經亂套了。”
“保姆跑了,物業也停了,大哥和三弟被叫去收拾爛攤子,吵得不可開交。”
我端著一杯溫水遞給他,平靜地看著他。
“陳宇,”我一字一句地對他說,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要麼你出麵,徹底了斷這種對我們小家的剝削。”
“要麼,我帶著女兒和我的所有財產,徹底離開。你自己選。”
趙敏的電話,是我沒想到的“援手”。
當晚,她約我在咖啡館見麵。
“嫂子,我、我實在受不了了。”趙敏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求求你,別再追著那五十萬了。”
“明海他真的沒錢,我們家也被大哥他們逼著攤派‘養老錢’,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我知道,她不是來求情的,她是來尋求盟友的。
“其實我早就看不慣了。”趙敏擦了擦眼淚,聲音變得有些憤憤不平,
“婆婆她......她嘴上說一碗水端平,可實際上,大哥家什麼都占便宜!”
“他家明明收入不菲,卻總是哭窮,每次家裏出錢,都是我們和你們家出大頭。”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錄音筆,顫抖著遞給我,
“這是我偷偷錄下來的。”
“有一次,婆婆私下裏跟我說,‘老二媳婦能賺,就該多出’,還說你傻,好欺負。”
我接過錄音筆,心中冷笑一聲。
這群吸血鬼,真是把算計刻進了骨子裏。
趙敏又提供了一些關鍵證據,
大伯陳浩私下裏將他一部分收入轉移到國外賬戶的證據,
以及他多年來以各種借口拒絕分攤家庭開支的詳細賬目。
這些證據,加上趙敏的親身經曆,讓我對這個大家庭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我整合了所有信息,連夜製作了一份“家庭財務真相”簡報。
這份簡報圖文並茂,數據詳實,
不僅有婆婆“老二媳婦能賺就該多出”的錄音文字版,
還有大伯陳浩隱匿財富的證據。
第二天一早,我將這份簡報發送到陳家每一個成員的手機上。
群裏,再次炸開了鍋。
這一次,不是對外一致的謾罵,而是內部的激烈內訌。
“陳浩!你不是說你家窮得揭不開鍋嗎?”
“原來你把錢都轉到國外去了!”小叔陳濤的聲音充滿了背叛和憤怒。
“陳濤你個白眼狼!你老婆偷偷錄音,你們想幹什麼?!”大伯陳浩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