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婚姻,我活成了婆家的“隱形提款機”。
每月準時支付複式樓物業費、保姆工資、高檔生鮮配送,
甚至大伯家的奢侈品、小叔家的債務,都成了我的負擔。
直到女兒不小心蹭臟了侄子三千塊的球鞋,
“你看她!”侄子指著鞋子上那一點點油漬,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可是我排隊好幾個小時才搶到的!絕版!絕版你懂嗎!”
婆婆也當眾罵女兒“沒家教”,
“沒家教的丫頭片子!知不知道這雙鞋有多金貴?”
“林晚!你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還不趕緊賠錢!”
我笑了,轉身翻開了記賬十年的電子賬本,
上麵我給這個家大大小小的支出共計一百二十萬。
既然他們想算賬,那就好好算算吧!
1
回家的路上,小星坐在後座的安全座椅裏,仍然在抽噎。
她用細弱的聲音問我,
“媽媽,我是不是壞孩子?”
我猛地踩下刹車,將車停在路邊。
解開安全帶,我轉過身,將小星緊緊抱在懷裏。
“不!小星不是壞孩子!”我吻著她柔軟的發頂,聲音因為壓抑的憤怒而微微發顫,
“你是媽媽最好的寶貝,你沒有錯。”
小星埋在我頸窩裏,小聲抽泣著,
“可是奶奶說我沒家教,堂哥也罵我。”
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我抱著女兒,感受著她小小的身體傳遞來的恐懼和不安,
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
回到家,陳宇試圖上前安慰我,被我淡淡地避開了.
我將小星安頓好,讓她在房間裏自己玩樂高,然後鎖上房門,走進書房。
我熟練地調出手機中一個常年設置的電子賬本。
密密麻麻的條目瞬間鋪滿了我的視野。
這是一個我默默維護了十年的電子賬本,裏麵清晰記錄著我為陳家支付的每一筆巨款。
複式樓物業費,從當初的一千多漲到現在的近三千,十年間從未斷過。
保姆工資,從最初的兼職到後來的全職,月薪從五千漲到八千,所有費用都由我支出。
全家采買,公婆的保健品,大伯家的進口水果,
小叔家的有機蔬菜,每一筆明細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十年間,累計金額赫然顯示超過一百二十萬。
而那些口口聲聲“一家人”的成員,從未分攤過一分錢。
他們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我提供的升級服務,甚至每年過年時,
還會“好心”地誇讚我一句“老二媳婦能幹,讓我們省心”。
我心中的憤怒和委屈像潮水般湧來。
三千塊的鞋錢,就能讓他們對我女兒肆無忌憚地羞辱。
而我為這個家十年隱形付出的一百多萬,卻成了他們眼中理所當然。
這三千塊,我要讓所有人付出百倍的代價!
陳宇推門進來,他伸手想攬我,被我側身避開。
“林晚,別往心裏去,媽就是那個樣,子軒那孩子也......”
他試圖解釋,語氣裏帶著疲憊的安撫。
我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平靜微笑,
“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陳宇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和不安。
大年初一,我沒有在群裏發出“新年快樂”的祝福,更沒有發送任何紅包。
晚上八點,我在這黃金時間,點開了那個家族群。
我發出了一份通知。
鑒於家庭開支結構調整,並響應“合理分攤,共同承擔”的家庭原則,
經慎重考慮,自即日起,本人林晚將停止支付公婆所居複式樓的一切費用,
包括但不限於物業管理費、家庭保姆工資、日常采買費用及其他雜項開支。
十年間,本人為該複式樓及相關家庭服務累計支付金額已超一百二十萬元。
今日,本人已為陳子軒先生的球鞋支付三千元賠償。
此筆金額,約等於該樓數月的基礎開銷。
餘下部分,請真正“一家人”的大哥陳浩、小弟陳濤,按照“家庭傳統”接棒承擔。
這份通知發出去後,群裏瞬間死寂了數分鐘。
數分鐘後,群裏瞬間爆炸!
大伯陳浩第一個跳出來,發了一長串語音,點開是他憤怒的咆哮,
“林晚!你這是什麼意思?突然這樣算什麼?你這是要和我們家劃清界限嗎?”
小叔陳濤緊隨其後,直接開罵,
“林晚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算計親人?你還是不是人了!”
緊接著,張慧芳的語音如同催命符般響起,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
“林晚!你這個喪門星!你要造反嗎?反了反了!我的家被你攪和散了啊!”
整個群裏,瞬間充滿了謾罵、指責和不可置信。
他們大概從未想過,一向溫順“大方”的我,會突然放出這樣一顆重磅炸彈。
我冷眼看著群裏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再次點開群聊,發出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圖片。
“老二家大方,老二媳婦就是能幹,讓我們省心。”
“林晚啊,多虧了你,媽才能享福,我們才能安心工作。”
“二嫂真是賢惠,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陳家有你真好。”
此刻,這些截圖與他們現在憤怒、指責、咒罵的嘴臉,形成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