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兒子曾是全校第一,陽光開朗。
直到校董兒子帶頭霸淩他整整一年。
我們找學校,校董卻笑著說:“男孩子嘛,鬧著玩兒的。”
上周,我兒子跳樓了,現在還躺在ICU。
學校的防霸淩表彰大會上,校董正在台上吹噓自己的功績。
我走上台,一言不發,隻是按下了播放鍵。
身後的大屏幕上,開始循環播放校董兒子毆打、辱罵我兒子的視頻。
錄音裏他耀武揚威地說:“我爸是校董,誰也動不了我。”
我盯著校董的眼睛:“男孩子鬧著玩?那現在,該輪到大人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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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清晰到足以讓禮堂裏上千名師生的竊竊私語,瞬間死寂。
屏幕上,我的兒子陳星被幾個高大的男生圍在廁所角落。
領頭的那個,就是校董王誌國的寶貝兒子,王碩。
王碩一腳踹在陳星的肚子上,陳星瘦弱的身體撞在肮臟的牆壁,滑落在地。
“你不是全校第一嗎?再給老子狂一個試試?”
拳頭雨點般落下。
視頻裏的陳星沒有哭,隻是死死地護著頭。
可台下的家長席裏,已經有母親捂住了嘴,發出了壓抑的抽泣聲。
王誌國臉上的儒雅笑容,寸寸龜裂。
他先是震驚,然後是不可置信,最後,是滔天的憤怒和恐慌。
他衝著後台聲嘶力竭地吼:“關掉!快給我關掉!”
可後台負責播放PPT的學生,早就嚇傻了,呆呆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手裏握著一個小巧的藍牙遙控器。
這是我的個人秀,沒人能喊停。
“王校董。”我拿起話筒,聲音平靜得可怕,“視頻好看嗎?我這裏還有很多,保證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
“你這個瘋子!”他終於撕下了偽裝,指著我,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保安!保安呢!把這個擾亂會場的瘋女人給我拖下去!”
兩個保安從側門衝上來,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
我沒有掙紮。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王誌國。
看著他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
“別急,王校董。”
“這隻是開胃菜。”
我被拖下台,經過家長席。
所有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經過角落時,一個女人往我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我甚至沒看清她的臉。
禮堂裏亂成一鍋粥。
我被兩個保安架著,穿過混亂的人群。
我沒有被送去警察局。
他們把我帶到了校董辦公室。
他抓起桌上的獎杯,狠狠砸在我腳邊,瓷器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薑月!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毀了我!你毀了我們全家!”
我低頭,看著那塊碎裂的“優秀教育工作者”獎杯,笑了。
“王校董,你兒子把我兒子從教學樓頂上推下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會毀了我們全家?”
“你胡說!”
“警察都說了,陳星是自己跳下去的!是抑鬱症!”
“是嗎?”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那我們不如把所有視頻都交給警察,讓他們再判斷一次?”
他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衝了進來,是王誌國的妻子。
她衝到我麵前,揚手就要打我。
我側身躲過,她撲了個空,更加歇斯底裏。
“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啊!”
“我兒子躺在ICU裏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也是個孩子?”
我看著這對夫妻,一個暴跳如雷,一個撒潑哭嚎。
真是天生一對。
王誌國拉住他老婆,喘著粗氣,試圖找回一點理智。
“薑月,開個價吧。”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多少錢,才能讓你把這些東西爛在肚子裏。”
“我的兒子,在你眼裏就值一個價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