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許澤謙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酒店沐浴露的香氣。
“昨天的會開的太晚了,就在公司附近酒店開了個房間。”
他解釋道,不敢看我的眼睛。
“是嗎?”我輕輕替他整理領帶,“辛苦了。”
“瑾初,你沒事吧?”他終於察覺到我的異常。
他看著我,眉頭微蹙,“感覺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抬眼看他,這張曾經讓我癡迷的臉,如今看來隻剩疲憊。
“有嗎?”我輕描淡寫地回應,“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識地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複雜。
“是不是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他試圖解釋。
“公司的事情太多了,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帶你去度假,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島看極光嗎?”
極光。
是啊,我提了整整七年。
每次他都說明年再去,明年再去。
一年又一年,極光還在那裏,我們的感情卻已經消磨殆盡。
“不用了。”我低頭繼續整理手中的文件,“也不是那麼想看。”
他怔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
“瑾初,你......”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特殊的提示音讓我立刻明白是誰打來的。
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慌張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不接?”我問。
“是推銷電話。”他眼神閃爍。
我笑了笑,沒再追問。
晚飯後,他以公司有事為由再次出門。
我知道,他是去陪陸棲梧了。
我沒有阻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然後繼續收拾這個家裏屬於我的最後痕跡。
當晚,我接到母親的電話。
“瑾初,沈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婚禮定在三天後。”
“沈硯那孩子聽說你同意了,特意從國外飛回來,說要親自接你回家。”
我微微一怔。
對這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我原本沒有任何期待。
聯姻不過是我逃離現狀的一種方式。
但對方的重視,讓我有些意外。
“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明天下午三點的航班。”
母親繼續說道,“沈硯會到機場接你。”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看著牆上的日曆。
還有三天。
我和許澤謙的七年,隻剩下最後七十二小時。
傍晚,我收到一條陸棲梧發來的短信。
【明天下午三點,市中心咖啡館,我們見一麵吧。】
我本想無視,但想了想,回複了一個字:
【好。】
是時候給這個故事畫上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