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拐賣到緬北詐騙園區的第一年,我成了業績最好的“狗推”。
嘗試逃跑的我被綁在暴曬的鐵皮棚上,眼皮被竹簽撐著,眼球曬得充血。
為了活著回家見爸媽,我被扔進滿是水蛭的臭水溝。
撈上來時血被吸空了一半,還得像狗一樣討好園區主管。
可主管將通行證扔到一邊,不屑地扯起我的頭發:
“真是條好狗,可惜你爸媽說了,隻要你繼續在這,他們就多給園區一千萬。”
“說是怕你回去,嚇壞了他們領養的小公主。”
這一句話,比園區的水牢還要冷。
我搶過主管的槍,一槍崩了他的頭, 然後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爸,媽,我回來了。”
......
地上那具屍體還在抽搐,血不斷的從身體裏冒出。
周圍那些嚇傻的“豬仔”和打手,沒一個敢動彈。
我一腳踩上主管的腦袋,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
一千萬的轉賬記錄,就在他手機屏幕上亮著。
那是我的買命錢。
是我親生父母,買我死在緬北的錢。
我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那頭是歡聲笑語,還有噴禮炮的聲音。
“喂?哪位?”是我媽的聲音,溫柔得讓我犯惡心。
“媽,是我,林洛。”
電話那頭先是死一般安靜。
接著一聲尖叫,手機好像掉地上了。
我笑了,眼淚流過幹裂的臉頰,滲進傷口裏。
“別怕,我不是鬼。”
“我殺了主管,搶了錢,買了機票。”
“爸,媽,你們想我嗎?”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掛了電話。
這時,園區大老板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我接通,對著鏡頭擠出一個標準的“狗推”笑容。
“老板,主管貪了您的錢,我幫您清理門戶了。”
“這一單業績,算我的嗎?”
三天後,A市國際機場。
我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衝鋒衣,背著個破包,
我看著玻璃倒影裏頭發像枯草,臉上一道刀疤還沒結痂的自己。
這就是他們一千萬換來的結果。
我打了輛車,報出那個刻在骨子裏的地址。
城南最豪華的別墅區。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我好幾眼,想說又沒說。
“姑娘,去那兒幹活啊?那家人今天好像在辦喜事。”
喜事?
是啊,今天是我妹妹林蕎念的十八歲生日。
也是我被拐賣的第三年整。
車停在別墅門口。
雕花大門敞開著,院裏停滿了豪車。
穿著高定禮服的林蕎念像個公主,眾星捧月。
我爸林國棟,我媽趙雅,正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念念,許個願吧。”
林蕎念閉上眼,雙手合十。
“希望爸爸媽媽身體健康,希望......姐姐在天堂也能安息。”
“砰!”
我一腳踹翻了門口的巨型香檳塔。
玻璃碎裂的聲音,比槍聲還好聽。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
林蕎念嚇得躲進趙雅懷裏。
林國棟看清我的臉,臉色瞬間慘白,手裏的酒杯嚇得掉在地上。
我咧開嘴,一步步走向他們。
像一隻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爸,媽,妹妹。”
“天堂太擠了,我沒排上號。”
“所以,我回來給你們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