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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默良久，陸沉舟眼裏藏著我看不透的情緒。

忽然，他嗤笑一聲，開口時帶著慍怒。

“離婚？”

“江眠，你有資格和我提離婚嗎？”

“離了我，你能去哪？回江家，還是回那個小山村？”

動蕩不安的情緒像被澆了一盆冷水，我忽然想起曾在江家的日子。

和無數狗血小說裏寫的那樣，我是江家被人調換多年的女兒。

唯一不同的是，我這個真千金，永遠也贏不了假千金。

他們費盡心思將我接回來，然後把我困在這陌生的城市，不讓我走，也不給予我愛。

直到陸沉舟出現，我才能吃飽飯，穿暖衣，以及......真正被人當作一個人。

所以我無比依賴他，依賴到我忘了，人都是會變的。

陸沉舟似乎很滿意我的沉默，他給我下最後一道通牒。

“是非好歹，自己好好想想吧。”

“就算你不跟我去公司解釋，我也多得是辦法為小琳澄清。”

他用力將我撞開，向門外走去。

我一個踉蹌，小腹撞在桌角，鮮血瞬間染紅大片裙角。

我痛苦捂著小腹，忍不住痛呼出聲。

陸沉舟腳步一頓，剛準備轉身，隔壁傳來許亦琳的聲音。

“沉舟，我切菜不小心弄傷手了，你快來幫我找找創可貼。”

他不再猶豫，向隔壁走去。

我想要起身，可身下血越流越多。

意識到不對勁，我慘白著臉撥通陸沉舟的電話。

沉悶的嘟嘟聲讓時間也變得漫長，不知過去多久，電話那頭才接通。

我下意識帶著哭腔開口：“陸沉舟，我......”

隻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許亦琳出聲將我打斷。

“江眠，你煩不煩？”

“都這樣了，你還要纏著沉舟嗎？”

還沒回答，陸沉舟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真笨，餓了不知道等我過來嗎？非要自己弄。”

“現在好了，弄傷手了吧。”

手機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陸沉舟在為許亦琳處理傷口。

“誰的電話？”

得到許亦琳的回答後，他原本溫柔的語氣變得冰冷。

“她把你害成這樣，你理她幹嘛。”

他將手機接過，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是想清楚了，要和我去公司替小琳解釋嗎？”

我幾乎快要沒了力氣，連撐在地上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陸沉舟，我流了好多血，你能過來送我去醫院嗎？”

本以為十年感情，哪怕有不愉快，陸沉舟至少會有片刻慌亂。

可沒想到，他隻是沉默一瞬，便勃然大怒。

“你什麼時候也跟那些小家子氣的女人，學會稱病裝可憐了？”

“小琳說切菜傷到手，你就學著她說流血不止？”

“既然你不是來跟小琳說道歉的，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掛了。”

我慌了神，立馬回撥。

想要告訴他我沒有騙他，可我再沒能打通他的電話。

窗外傳來男女曖昧的嬉鬧聲，是許亦琳故意弄出來的聲響。

我看著這間曾充滿愛意的房子，忽然覺得可悲。

十年感情，哪怕就在隔壁，哪怕幾步路程，他也不願過來求證。

最終，我放棄向他求助，轉而撥通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