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清歡坐在桌前,麻木的吃著傭人送來的飯,眼神裏黯淡無光。
可憐的管家心疼的看著許清歡,拿出一張好不容易托人弄到的展覽邀請函,想讓她看散散心。
許清歡看著管家蒼白的頭發,滿是擔心的樣子,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點頭答應。
一進展覽館,刺耳的議論聲就鑽入許清歡耳中。
“聽說這是謝總為楚小姐舉辦的展覽。”
“楚小姐才華橫溢,謝總有錢有權,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那個謝太太呢?”
“嗨,別提了。”“聽說她溫柔賢惠都是裝的,婚前就行為不堪,成天惹禍,也就謝總肯包容她。”
這些話如針一般,紮在許清歡的心上。
她抬眼望去,展廳裏陳列的,全是她的心血之作。
包括那幅耗時半年,嘔心瀝血打磨出來的作品,甚至有幾件還被業內大師選中。
可所有作品的署名處,都赫然寫著“楚婉嫣”三個字。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工作室,卻發現工作室早被人砸爛,員工也被打的進了醫院。
許清歡想要到醫院為她們支付醫療費,卻發現所有的財產全被凍結。
許清歡身無分文,隻能放下尊嚴四處借錢,求人,卻都被拒絕。
可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與此同時,謝承煜正守在熟睡的楚婉嫣身邊,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他心情愉悅地問道:“都辦妥了?”
“是的謝總,太太現在正在到處求人,處境很是艱難。”
“很好。”謝承煜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他篤定,許清歡很快就會哭著回來求他原諒,乖乖低頭認錯。
他就是要斷了她所有的後路,逼她回到那個所謂的家裏,接受楚婉嫣的存在,做一個唯命是從,隻能依靠他的謝太太。
隻要她肯服軟,他大可以不計前嫌。
就在許清歡走投無路之際,謝承煜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帶著一絲施舍般的傲慢:
“知道錯了就乖乖回家。”
許清歡才明白這一切都是謝承煜指使的。
許清歡冷笑掛斷電話,當即賣了自己的項鏈,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足以支付那些昂貴的醫療費。
晚上回家,謝承煜早早坐在沙發上等著,等著許清歡來求他。
可許清歡沒有給男人一個眼神,直接上了樓。
預想中的求饒沒有出現,謝承煜心神慌亂。
他有些坐不住,快步跟了上去。
謝承煜一路跟在許清歡身後,看著她自顧自地洗澡、吹頭發,全程沒有理他。
最終,他忍不住開口:“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許清歡停下手裏的動作,淡淡道,“沒有。”
做完一切,許清歡躺上床準備休息,謝承煜卻破天荒地留了下來,伸出手臂緊緊將她抱住。
許清歡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
謝承煜側過頭,曖昧地吻上她的臉頰,一路往下,吻上她的脖頸。
換作以前,許清歡早就羞得躲進被子裏了。
可現在,她隻覺得一陣反胃。
眼看男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許清歡伸手按住他,冷冷道:“我來月經了。”
謝承煜的動作猛地頓住,愣了幾秒,轉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慌亂湧上心頭,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他摩挲著她的手指,忽然皺起眉,沉聲問道:“你的戒指呢?”
許清歡沒有回答,反問:“你手上的,不也早就沒了嗎?”
謝承煜一時語塞。
許清歡卻清楚地記得,為了哄楚婉嫣開心,他親手將那枚結婚戒指從窗戶扔了出去。
那天,她冒著大雨,在樓下找了好久好久,才把戒指撿回來。
而現在,那枚戒指,早就被她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