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流傳一句話,娶妻當娶許清歡。稱讚她是豪門太太的模範,優雅大方,溫柔端莊,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卻忘了,從前的許清歡作天作地,張揚跳脫,隻因謝承煜才傾盡溫柔。
謝承煜胃不好,她會每日清晨精準把控濃度煮粥;商業晚宴時,她會提前做功課,為他維護人脈;他開拓海外市場,她二話不說拿出婚前財產支持。
將偌大的謝宅打理得井井有條。
別人提起許清歡,謝承煜眼底是藏不住的驕傲:“能娶到這樣的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直到結婚第三年,許清歡收到謝承煜身邊養金絲雀的消息時,她整個人僵住了。
許清歡反複摩挲那張照片,熟悉的戒指刺痛她的雙眼。
那女孩叫楚婉嫣,是驕縱作鬧的性子,但被他寵成珍寶。
楚婉嫣會當眾把咖啡潑在服務生身上,隻因奶泡形狀不合心意;對著謝承煜送來的高定禮服挑三揀四,轉身就哭鬧著要他立刻飛國外買限量款,稍不順心就跺腳摔東西,一副被寵壞的驕縱作態。
謝承煜卻寵溺至極。
許清歡坐在沙發上,像被抽走了魂魄,整個人麻木得愣神。
直到半夜,謝承煜才回來,身上穿著今早她精心挑選的那套西裝,親手打的領帶,早已皺巴巴的。
“這麼晚了,還不上樓去睡?”謝承煜笑著脫下西裝,彎腰想將她抱上樓。
手還未碰到她,許清歡便猛的側開身,將那張照片狠狠甩在他身上。
她已經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眼眶通紅地盯著他,等他一個解釋。
謝承煜低頭瞥了一眼照片,眼神暗了暗,轉瞬又恢複了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對上許清歡發紅的眼,謝承煜毫無愧疚地說,“是,我愛上了嫣嫣。”
許清歡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
許久,才顫抖著嗓音質問,
“那我算什麼?我為你付出的這些年又算什麼?你說愛上她就愛上她?”
她歇斯底裏地吼道,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柔。
謝承煜捏了捏眉心,語氣不耐道,“她比你年輕,比你有活力,人總是會膩的。”
頓了頓,他繼續殘忍的補充,“更重要的是,嫣嫣像極了年輕時的你,驕傲肆意,不諳世事,這就是我的理由。”
許清歡氣得渾身顫抖,震驚於他出軌竟如此理直氣壯。
她更惱怒的是,謝承煜寧願坦然承認,也懶得敷衍欺騙她。
許清歡第一次失態,她將家裏的東西砸得稀爛。
可謝承煜是那樣的從容,任由她發瘋,眼皮都沒抬一下。
“別像個潑婦一樣,記住你的身份。”
謝承煜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出了門。
許清歡獨自坐在地上,她不願相信這一切。
明明不久前,他還溫柔地陪她過生日,為她戴上象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項鏈。
許清歡從小母親去世,父親再娶。後媽生了弟弟,她便成了被忽視的存在,日子過得甚至不如家裏的下人。
為了不被欺負,她才養成了渾身帶刺,作天作地的性子,用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
直到一次被一群公子哥欺負,她被下了藥,隻能死死瞪著眼反抗時,謝承煜像救世主般出現,為她撐腰,送她去醫院。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溫暖,謝承煜寵她、愛她,告訴她可以隨意闖禍,他永遠是她的後盾。
成為謝太太後,許清歡收起了那副作精的保護色,乖乖學著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為他整理領帶,做好飯菜等他回家,將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可如今,謝承煜卻說她無趣,說他膩了。
許清歡崩潰了,她找過楚婉嫣,可她被謝承煜保護的極好,不準任何人靠近。
許清歡徹底豁出去,不再顧及謝太太的形象,隻要是謝承煜和楚婉嫣出現的公共場合,她必會撕破臉皮大吵大鬧、百般找麻煩,執意要逼楚婉嫣退出。
許清歡毫無體麵,沒有尊嚴,甚至泄憤自棄在臥室裏自殘,隻求謝承煜回來。
謝承煜一開始還會回來哄她,到最後也沒有了耐心。
甚至還帶著楚婉嫣回到謝宅,許清歡更是不斷的找麻煩。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許清歡在回家的路上,卻出了車禍。
身體飛出去重重的落下,後腦撞到地上,溫熱的血流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謝承煜帶著楚婉嫣慢慢從車上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許清歡,眼裏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柔。
許清歡疼的發抖,愕然的看著眼前的氣定神閑的男人。
謝承煜慢慢蹲下,伸手擦掉她臉上的血跡。
“清歡,這是你招惹嫣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