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驀然,聽著蘇霆琛的話,周晚棠的心一陣陣刺痛。
這話,幾個月前都是別人對他們兩說,現在竟變成了蘇霆琛跟她說。
但一想到她一次次負了蘇墨白,她的心腸便硬了幾分。
她公式化道:“謝謝,我真的希望你以後也能幸福。”
“如果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就在一起吧。”
這話,蘇霆琛沒有回應,轉身離開了,眼底的光終究是散了。
回到自己的家,蘇霆琛終於癱坐在地上,抬著眸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強忍著淚,苦笑著道:
“早知道分後後勁這麼,當初就不談了。”
之前他一直不懂為什麼電視劇那麼多人不過是分了個手,就跟沒了半條命。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因為周晚棠是他的命啊。
是他黑暗裏唯一的一束光。
蘇霆琛垂眸盯著懷裏的結婚請柬,嘴唇都止不住發顫,他死死掐著胸口的肉。
肉體足夠痛,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枕頭濕了整整一夜,蘇霆琛第二天一早便幹了兩件事。
一是找人辦了護照,二是把周晚棠送他的房子掛在中介賣出去。
過去的十八年他循規蹈矩,後來的這七年他乖乖的聽周晚棠的話,當個好男朋友,努力將來做個完美的妻子。
但事實證明,聽話並不能帶來好結果。
所以他準備出國了,和曾經的一切徹底割舍,過全新的生活。
剛給中介發去房子的定價,蘇母便給他打來電話,“你現在立刻來婚紗店,陪你哥哥試衣服,不要遲到。”
說完,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蘇母還是一如當年,他隻記得蘇墨白要結婚了,卻根本不在乎被退婚的那個人是他的另一個兒子。
蘇霆琛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最後還是周晚棠親自打電話的。
這些年周晚棠幫了他不少忙,這次就當是他還她的恩情了。
到了婚紗店後,蘇霆琛才發現是他之前和周晚棠定的那家。
店沒有變,衣服也沒有變,隻是穿衣服的人變了。
蘇墨白試了很久的西服,但一直不滿意。
一會覺得太奢侈,跟周晚棠的婚紗不配。
一會又覺得西服是白色的,到時候兩人親吻會留下印子。
總之,蘇墨白五句話,三句不離周晚棠。
最後,蘇墨白還特意給蘇霆琛選了一套伴郎服,“霆琛,我在京都也沒有什麼朋友,到時候婚禮上就麻煩你來給我當伴郎了。”
聞言,蘇霆琛心中冷冷一笑,前任要結婚了,嫁的是自己的親哥哥,結果還邀請他這個前男友去當伴郎。
他這種怕是頭一例吧。
不等蘇霆琛拒絕,蘇母便搶走了伴郎服,厲聲嚴辭:
“你啊,從小到大都這麼沒心眼,這是你的婚禮,你給你弟弟選那麼好看的衣服,豈不是喧賓奪主了?”
“你要記住,這是你和周家大小姐的婚禮,你才應該是全場的焦點,至於你弟弟,隨便挑一件衣服不就行了?”
說著,蘇母不知道從哪個拐角掏出一件十年前的老款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穿這個去賣保險。
不問蘇霆琛願不願意,蘇母直接把衣服塞進了蘇霆琛的懷裏,還陰陽怪氣警告他:
“霆琛,你哥哥馬上就要跟周家大小姐結婚了,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係,但從今以後,你必須要跟周晚棠保持距離,要時刻謹記她是你的嫂子!”
蘇母防蘇霆琛就跟防賊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撿來的。
以前,蘇霆琛的確懷疑過自己是撿來的,要不然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麼心能偏成這樣。
所以在工作後拿到的第一桶金,他就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他們的確是血濃於水的母子。
看到結果的那一刻,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原來他們是真的偏心。
麵對蘇母的教誨,蘇霆琛冷笑反駁:“嗬,現在知道來警告我,讓我跟周晚棠保持距離,當初周晚棠要跟我訂婚時,怎麼沒見你讓蘇墨白跟她保持距離?”
“知道我要跟周晚棠結婚的消息時,你說我是走了狗屎運才能攀上這麼一個金疙瘩,現在輪到你的寶貝兒子了,便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女士,知道的以為你是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唱京劇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話音剛落,蘇母直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麵目猙獰,就像是看仇人:
“你這是在怪我?”
“我當時就跟你說過,周晚棠這種檔次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是你自不量力非得湊上去,現在被人拋棄了,就來埋怨我這個當母親的?”
“蘇霆琛,你自己看不住女人,別把責任推卸到別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