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江辭慌亂去拉車門，手被攥住。

“如果沒有你，原本這一切不會發生。”賀明宜語氣冷沉，“我已經布置了人手，隻需要你配合我爭取時間。”

哢噠——

車門上鎖，輕微的聲響砸得江辭胸口發悶。

他死死地盯著賀明宜，怎麼都想不到，她曾經對他一樁一件的好，到最後，都成了他的錯。

江辭不再掙紮。

“我傷口疼。”

手術傷口被扯得崩開，鮮血將病服染紅了一片。

賀明宜卻連看都來不及去看，一腳油門踩下。

“等救回紀川，以後每三天我會抽出一天時間陪你，紀川很懂事，不會介意。”

江辭扯了下嘴角，“誰稀罕......”

油門聲轟鳴，淹沒了他的聲音。

車子停在一處廢棄的廠房外。

“人我帶過來了，”賀明宜拽著江辭進去，“放了紀川。”

褚平夏將刀尖往沈紀川的脖子上壓了壓。

沈紀川嚇出了眼淚，“明宜姐，救我。”

賀明宜立刻將江辭往前推，“放了他。”

“還不行。”

褚平夏大笑，“放人可以，但你得先跪下來求我。”

下一刻，賀明宜直接跪在了地上。

“夠了嗎？”

江辭喉頭發緊。

驕傲是賀明宜刻在骨子裏的底色，她隻在求父母允許她嫁給江辭時跪過一次。

她說，為他低頭，她心甘情願。

而現在，讓她心甘情願的人，是沈紀川。

“還不夠。”褚平夏看向了江辭，“你打他一巴掌，或者我給你的小情人一巴掌。”

江辭僵住了。

沈紀川哭得發抖，“明宜姐，救我，我害怕......”

褚平夏開始倒數：“三......”

“二......”

甚至沒能聽到那個“一”字，賀明宜的巴掌就甩在江辭的臉上，用盡全力。

啪——

江辭臉頰疼痛鑽心，口腔裏滿是血腥味，耳邊隻剩下逐漸放大的劇烈耳鳴。

賀明宜卻連餘光都吝嗇半分，“別動紀川。”

“果然是有新歡忘舊愛，不過賀明宜，你忘了我記得......”

褚平夏笑得癲狂，“我連做夢都會夢見，當年我喝多摸了他後，你是怎麼拿酒瓶砸斷我的手的。”

“我再給你兩個選擇，讓我拿刀子在你的小情人臉上劃一下，或者你像當初對我一樣，也把你老公的手指一根根敲斷。”

沈紀川痛哭：“明宜姐，救救我，我不能毀容。”

褚平夏將一塊石頭踢了過來，“臉上劃一道還有救，手廢了，可就長不回去了，賀明宜，你選好了嗎？”

賀明宜看向了江辭。

一瞬間，江辭呼吸停滯，巨大的恐慌淹沒了他。

“不......不要......”

“賀明宜，你不能這麼對我......”

“江辭。”

賀明宜眼神沉痛，“當演員拍戲，是紀川最大的夢想，他的臉不能出事。”

江辭雙眸通紅。

“可當導演也是我的夢想，手廢了，我還怎麼當啊？”

四目相對，江辭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動搖。

他顫抖地拉住她的袖子，也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賀明宜，我求求你......”

褚平夏的倒計時又開始了，“三......”

賀明宜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