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林宴辭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目光淩厲,冷聲質問:“你確定嗎?”
“確定,當年如果不是她給了我那麼多錢,我也不敢強奸傅氏集團的千金啊。”
男人說的話剛好一字不落的進入了傅清歡的耳中。
一旁謝修遠的臉色也驟然變了色。
林宴辭紅著眼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傅清歡忽然冷嗤出聲:
“林宴辭,你現在是改計策玩栽贓嫁禍這套了?”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來頂罪我就信了?”
林宴辭所有到嘴的話都變得十分蒼白。
他甚至還沒說,傅清歡就已經在心裏給他定了罪。
林宴辭薄唇張張合合,“傅清歡,你甚至連查都不查嗎?你就不怕......”
“行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開脫罪名的話。”
“父債子償,當年你爸害死了我妹,今天你就在這贖罪吧。”
林宴辭發現傅清歡好像是真的變了,眼裏對他再也沒有一絲感情了。
傅清歡後謝修遠祭拜完妹妹就一起離開了,但林宴辭被留了下來。
傅清歡說傅斯晚當年被性侵之後回來痛苦了三天,所以林宴辭也要在墳前跪三天贖罪。
第一天,烈日當空,林宴辭跪在地上連口水都沒得喝。
第二天,溫度驟降,林宴辭死死攏著衣服,牙關都在打顫。
第三天,傾盆大雨,林宴辭變成了落湯雞,身上也一直在低燒。
第四天的早上,林宴辭滿眼紅血色,他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
保鏢把他塞進車裏,他以為“贖罪”終於結束了。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寺廟的山下。
傅清歡靠在車旁,五官緊皺,挑眉看了一眼上麵的寺廟,高高在上道:
“你擾了我妹妹的清淨,那就由你親自祈福。”
“林宴辭,你不是說想離開嗎,等你贖罪完,我就讓你走。”
“畢竟我要結婚了,有家室後可不能這麼胡來了。”
傅清歡漫不經心的話深深刺痛著林宴辭的心。
終於,他終於要放他離開了。
但為什麼他竟然感覺不到開心。
林宴辭覺得一定是自己病了,他應該開心才對。
林宴辭平靜的看著傅清歡,道:“好,我去。”
他願意去祈福並不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的情。
當年,他為了給爸爸治病招惹上傅清歡,如今以為她妹妹祈福之名結束。
剛剛好。
看著一望無際的台階,林宴辭三步一叩首的跪了上去。
山下,就連保鏢都有些看不過去,勸道:“傅總,其實根本不是您想讓林先生三步一跪的上去,是老爺和夫人逼您的,為此,這三天您還被罰跪在祠堂三天三夜。”
“您明明默默為林先生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說呢。”
傅清歡猛吸了一口煙,白煙纏繞在眼前,她笑了笑:“沒必要。”
林宴辭跪了多久的台階,傅清歡就吸了多久的煙,指尖都變黃了。
兩個小時後,林宴辭終於跪上去了,但他的膝蓋和額頭都破了皮,血一點點瘮下。
林宴辭扶著牆,一步步走了進去,然後跪在大殿給傅斯晚祈福。
林宴辭雙手合一,閉著眼道:
斯晚,我已經幫你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可是你的姐姐並不信,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
起身後,住持把祈福帶交給了林宴辭,讓他纏在祈願樹上。
綁完祈福帶後,林宴辭在一旁看到了另一個紅帶子。
是傅清歡曾經給他求的。
剛上大學那段時間,為了給父親治病,他一天打三份工,把身體累垮了,所以經常生病。
當時的傅清歡背著他,三步一跪來到這給他求平安。
看到曾經的種種,林宴辭再次紅了眼。
他拿起一旁的剪刀,毫不猶豫的剪短了兩人最後的羈絆。
住持不解的問:“這是傅小姐關心過你的證明,為什麼要剪了。”
“曾經,傅清歡求這個是為了保我平安,但以後的她就要保護別人的平安了。”
“既然沒有好結果,不如斷的幹淨。”
話落的那一刻,林宴辭終於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隻不過在暈倒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但他實在是太累了,睜不開眼了。
......
等林宴辭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謝修遠再次進來了,挑釁道:“我和傅清歡要結婚了,你也該滾蛋了。”
本以為林宴辭會反擊,但他隻平靜的點了點頭,道:“好。”
之前,謝修遠覺得林宴辭是回來再續前緣的,直到這一刻他感覺林宴辭似乎真的打算離開了。
“算是你識相。”
接下來的幾日,顧晚棠提交了所有的證據,並且利用人脈將林父先撈了出來,並且訂了出國的機票。
在傅清歡結婚的這天,顧晚棠帶著林宴辭和林父出國了。
坐在飛機上,林宴辭看著不遠處的酒店,無聲道:
傅清歡,這次就別再見了。
我們兩清了。
他進入雲相冊,將兩人曾經所有的回憶,刪的徹底。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傅氏集團旗下的酒店正在為兩人辦婚禮。
在婚禮誓詞的時候,傅清歡遲遲沒有說出。
她突然覺得心跳很快,心慌,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謝修遠臉色有些難堪,“清歡,都這個時候了,該不會還忘不了那個男人吧?”
“別忘了,他的父親曾經害死過你唯一的親妹妹。”
話落的那一刻,助理突然跑來道:
“傅總不好了,二小姐的事當年好像另有隱情,林先生把他爸爸帶走了。”
傅清歡的手臂一滯,手心的婚戒掉在地上,她拿起一旁的外套,對所有人的來賓道:
“各位抱歉,今天的婚禮暫時辦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