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圈太子爺車禍失明後,我被夏家連夜找回送到他身邊,來扮演他的白月光夏有有。
婚後第三年,太子爺眼睛恢複。
第一件事,就是灌了我三大碗催產藥。
“所有人都說,當年是你爬了我的床才逼走了有有,你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嗎?”
“你以為你是夏家的真千金,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就會愛上你?別做夢了,你不配當我孩子的媽!”
“孩子生出來,會立刻上有有的戶口。”
太子爺動怒,無人敢為我求情。
沈母趕來時,我捧著9個月大的肚子,痛得隻剩一口氣,而孩子早已死在腹中。
“沈先生恢複了視力,我也始終沒告訴他當年真相,答應您的事都做到了,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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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嚇得魂飛魄散,找醫生救下了半死不活的我。
等我稍微清醒過來,沈母心疼的握著我的手。
“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當年墨辭的眼睛剛受傷,夏有有就跟人私奔了,辜負墨辭對她的一往情深,我怕他受不了打擊,所以才讓你爸媽,將你送過來。”
“你盡心盡力照顧那小子這麼多年,他才能得以康複,我很欣賞你,也很感謝你,我一定會給你足夠的補償。”
聽見沈母的話,我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
“媽,你也看見了,沈墨辭不愛我們的孩子,也不愛我,既然夏有有回來了,我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沈母唇角微動,一旁的醫生小心翼翼的打斷。
“夫人,少爺灌的催產藥劑量太大,少夫人的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
“除此之外,少夫人身子底極差,這次孩子沒了,更是引發了其他舊疾,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種,恐怕得送去國外治療休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見沈母驚詫的目光,我扯了扯嘴角,慘笑一聲。
身為夏家真千金,明明該衣食無憂,卻跟夏有有自幼換了身份,飄泊了半生。
收養我的養母是個普通工人,她很好,可沒錢,所以我打小就會利用各種時間賺錢,落下不少病。
三年前養母生了場大病,我的親生父母突然找到我,承諾支付所有醫藥費,卻要我回家,跟沈墨辭結婚。
我當場答應。
陪在沈墨辭身邊三年,我起早貪黑照顧他,定時定點為他按摩眼睛。
即使累到直不起腰,我也沒有半句怨言,盡心盡力扮演他想要的白月光,沈母要的好妻子。
直到他恢複視力,連灌我三碗催產湯,孩子沒了,更是將我多年勞累的舊疾徹底引發,說話都費勁。
他愛的人本來就不是我,恨我扮演了他的白月光三年,也是應該的。
隻是,我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喪子之痛,夠我痛苦一輩子了。
我費勁握住了沈母的手。
“媽,你們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完了,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帶著養母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我們的生活,求您,成全我吧。”
沈母無聲歎氣,“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如果你執意要走,我會幫你偽造一份死亡證明,從此你去哪都是全新的身份,但你的養母......”
看見沈母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一慌。
“她怎麼了?”
“她昨晚忽然發病了,情況危急,現在人還在icu裏。”
我腦子裏的弦忽然斷了,急火攻心,我差點再次暈過去。
沈母連忙安慰。
“癌症病情凶險,反複是正常的,現在命是吊住了,你不要太憂心,等過兩天你養母身體好轉了,我就送你們去國外治病養傷,其他事,我來幫你處理。”
“這是離婚協議,簽字吧。”
結婚時,沈母曾說。
“墨辭是個知道好歹的人,以後他眼睛恢複了,也會記得你的好,到時候你依舊他的妻子。”
我紅著耳根點頭,沒人知道,他是我暗戀多年的學長。
是領獎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是被貼在校園報上的三好學生,是我被混混堵在巷子裏,替我出頭的正義少年。
對於這場婚姻,我有那麼小小的期待,開始希望高不可攀的沈墨辭可以對我投下一點真切的愛意。
可惜沈母說錯了,無論誰好誰壞,不愛就是不愛。
結婚證上的名字是我又如何,沈墨辭心頭的妻子始終另有其人。
我沒有絲毫猶豫,利落的簽下了我的名字。
沈母收起協議書,“兩天後,我就送你們出國。”
我含淚點頭,送走婆母後,我強撐著身體,開始收拾行李。
沈墨辭估計不想看見我,哪怕要離開了,我也不想在他麵前礙眼。
我提著行李箱出了房間,沒想到沈墨辭和夏有有就在客廳裏。
他垂著頭,滿眼愛意的給她戴項鏈。
那條項鏈我很眼熟,是當年結婚時沈墨辭送給我的那條。
他說,“這是全球僅此一條的項鏈,送給我最愛的人。”
那時我不安又欣喜的收下了,但太過貴重所以一直放在盒子裏,到現在我一次都沒戴過。
想到這,我苦笑了一下。
不過也是,沈墨辭心頭最愛的人是夏有有,這條項鏈我本就不該戴的。
如今給了夏有有,也算物歸原主了。
他們甜蜜的模樣,刺痛了我的心,我轉身,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
身後忽然響起沈墨辭譏諷的話音,“你拖著個箱子,偷偷摸摸的要幹什麼去?”
我腳步一頓,平靜道:“你愛的人已經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我讓你走了嗎?”
沈墨辭忽然動怒,反應過來時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神色恢複如常,冷嗤一聲。
“當年你爬了我的床,逼走了有有,我怎麼可能讓你輕易離開,你得受到懲罰,有有心裏才能好受一點,現在你扇自己一耳光,然後跟有有道歉。”
這時,夏有有縮在他的懷裏,哭出聲。
“墨辭哥,就是她!當年她回了夏家,說我是假千金,逼我離開,又趁你失明爬上你的床,我想要揭發她,她卻威脅我,說如果阻止她坐上沈太太的位置就要我好看,那時候我無權無勢,隻能被迫離開了你。”
夏有有哭的梨花帶雨,沈墨辭心疼的幫她擦眼淚,抬眼看向我時,眼裏多了幾分嫌惡。
我心頭一顫,一個故事兩個說法。
他不肯問我一句解釋,直接拍死了我的一切。
見我不語,他更是惱怒,“你讓有有流浪多年,受了這麼多苦,要你一句道歉很過分?好,你如果死性不改,那我就凍結你所有的銀行卡,讓你長長記性。”
嫁給沈墨辭的那一年,夏家人怕我帶錢逃跑,把我所有的銀行卡都轉到了沈墨辭的名下。
如果他真要凍結我的銀行卡,那沈母打來的醫藥費也會被一起凍結。
我可以不要錢,但躺在icu的養母不能不要。
我攥緊拳頭,妥協了,“請你不要凍結我的銀行卡,我道歉。”
話音剛落,我猛然一耳光抽在在自己臉上,看著夏有有真誠的道歉。
“夏小姐,當年我不該爬上沈少的床氣走了你,更不該威脅你,害你流浪在外,對不起。”
2
看見我臉上泛起的紅痕,沈墨辭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又氣笑了。
“為了錢,你真是什麼沒底線的事都能做出來,你就這麼賤嗎?”
我沒有回答他,心頭早已被他的話紮的滿目瘡痍。
沈墨辭目光滑過我幹癟的肚子,譏諷道,“孩子有你這樣的生母真是遭罪,你占了有有三年位置,生下的孩子本就應該屬於她,孩子現在在哪?我要帶他離開。”
想到孩子小小一團的遺體,我的心一陣揪痛,費勁的開口道,“孩子......不在了。”
沈墨辭眉梢一皺,“不在了?孩子這麼快就被媽抱走了?也行,隻要不在你這個毒婦身邊,孩子在哪都可以。”
說罷,沈墨辭掏出一張黑卡扔到地上,冷聲道。
“你喜歡錢,我有的是錢,明天你在有有的回歸宴上,當著眾人的麵對她道歉,這張黑卡就歸你了。”
像是篤定我會答應一樣,沈墨辭話音裏的嘲弄毫不遮掩。
以前,我情緒低落時,沈墨辭就會把黑卡往我手裏塞,溫柔的吻著我。
“我賺錢就是為了給你花,隻要你開心,一切都值得。”
那時他用黑卡買我開心,現在,他為白月光用黑卡羞辱我。
沒等我開口,夏有有對著沈墨辭委屈的撇起嘴。
“墨辭哥,她霸占了整整三年屬於我的位置,現在一個巴掌就輕飄飄的帶過去了,你還要給她黑卡,你就這麼為我出氣嗎?”
夏有有委屈的模樣讓沈墨辭一陣心疼,他軟下聲問。
“有有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夏有有看向我。
“古代的小妾都要給正宮端茶遞水,我不要你為我做這些,隻要你幫我把包包洗幹淨,我就原諒你了。”
隨之而來的是沈墨辭冷冽的目光,我了解他的性子,他有一萬種讓我妥協的辦法。
我自知沒有拒絕的餘地,垂眸應聲。
“好,我答應你。”
夏有有的包包一看就價值不菲,我用小手帕蘸水一點一點的擦拭。
等擦幹淨了,我把包遞回夏有有手裏時,夏有有驚呼出聲。
“我的包包是鱷魚皮,你居然用水去碰它,上麵印著的花都掉了。”
我這才注意到包包的一處外皮被我擦的變形,上麵的圖案也變得歪七扭八。
我抿唇,“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包不能碰水,我隻是按常識做事。”
夏有有紅了眼睛,“墨辭哥給你買了三年的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鱷魚皮不能碰水,我看是你就是對我心懷怨恨,故意報複我而已,我還是走吧。”
她邊哭邊往外走,沈墨辭一把拉住她摟入懷中,抬眼看向我時神色動怒。
“看來是我對你太心軟了,應該給你一個狠點的懲罰讓你好好長記性,既然你弄壞了有有包上的花,那你就去後山采九十九朵不同種類的花設計成花束,賠還給有有。”
“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天亮之前,我就要看見成果,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說完,沈墨辭抱著哭唧唧的夏有有往外走。
離開時,她抬頭看向我,朝我揚起一抹挑釁的笑。
我被趕到花園裏,沈墨辭還特地派了幾個傭人監督我。
花粉蘸在我的手上,頓時起了一大紅疹。
當年我因為花粉過敏進醫院,沈墨辭氣得要拔掉花園裏所有的花。
是我攔住的,不然這片花園可能不在了。
從那之後,沈墨辭下令每個接觸過花的人,回來都必須立刻洗澡,不讓我接觸一點過敏源。
曾經將我嗬護在掌心裏的沈墨辭,如今為了給白月光出氣,選擇了這樣的方式折磨我。
我額頭沁出冷汗,撐著剛剛流產的苦痛,彎腰摘花。
直到天亮,我舉著浮腫的手臂,抖著手插完第九十九朵花。
夏有有和沈墨辭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麵前,她一把拿走我麵前的花束,甜蜜的笑出聲。
“謝謝墨辭哥,我喜歡這個禮物。”
“你喜歡就好。”
我蒼白著臉色,連難受的力氣都沒有,身子搖搖欲墜往後倒去。
沈墨辭下意識朝我伸出手,卻被突然趕來的沈母搶先一步。
沈母心疼的看著我滿是紅疹的手臂,轉過頭頓時破口大罵。
“沈墨辭,你明明知道她花粉過敏,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沈墨辭收回伸出去的手,單手插兜冷笑道,“當年她擠走了有有,現在對她的這點懲罰,和有有在外流浪三年比起來微不足道。”
沈母又氣又惱,正要罵他混賬,餘光又瞥見我病怏怏的模樣,頓時又有些心疼,抬眼看向沈墨辭無奈歎氣。
“你啊,肯定會後悔的。”
說完,她攙扶著我,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沈母把我扶到床上,又找來家庭醫生給我上藥。
身上的紅疹漸漸散下去,我漸漸緩過神,和沈母道謝。
她心疼的拉著我的手,欲言又止的開口道。
“不用謝我,好孩子,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說個壞消息。”
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沈母躊躇著開口道。
“你的養母搶救失敗了......她的屍體在太平間,等你再去見她最後一麵,我就派人送她去火化。”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兩行清淚不自覺落下。
如今,我留在這裏唯一的希望也沒了。
我哽咽聲由小變大,最後哭的身子止不住顫抖。
沈母不知道說什麼安慰我,隻能攥緊我的手。
我萬念俱灰,哭著哀求她,“等養母火化完,您就送我們離開吧,我受不了了。”
沈母答應了,立刻派人送我去了火葬場。
從火葬場出來,我碰著養母的骨灰,失魂落魄的到了機場。
臨走時,沈母打來電話安慰我,“錢打在給你新辦的那張銀行卡上了,你的假死證明也辦好了,你安心治療,國內的其他事一切都有我。”
我兩眼空洞,輕輕應了聲好。
別墅裏,沈墨辭坐立不安。
剛剛沈母帶走了我後,沈墨辭的心就莫名慌了。
他借口有事的名義打發走了夏有有,想去看看我的情況。
可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看見我。
沈墨辭的心越發不安,路過一處房間時,意外聽見夏有有的聲音。
剛剛走近,就聽見沈母的怒吼。
“無論怎麼說,薑月都算你半個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折磨她!”
夏有有冷嘲,“誰讓她用我的身份接近墨辭,我鳩占鵲巢,她不也鳩占鵲巢嗎,而且傷害她的人是墨辭,他偏要聽信我的謊話,那又能怪誰。”
啪的一聲,房間中寂靜片刻。
沈母咬牙切齒,“當年墨辭剛剛眼瞎,你就跟他的死對頭私奔,我怕墨辭受不住打擊,才讓夏家將她找回來代替你的位置,她從沒有鳩占鵲巢,是你,既要又要!你哪來的臉麵敢回來!”
夏有有傲氣,“隨你怎麼說,就算我跟一百個男人私奔過,沈墨辭也愛我至深,他根本舍不得我,而且我敢保證,就算你再不情願也阻止不了他娶我!”
聽到真相,沈墨辭仿佛被雷擊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