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胎三月時,老公急不可耐的找來繼妹為我看相判男女。
繼妹隻是一眼就判定我腹中為女胎,還是天命煞星。
我剛想反駁,老公就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你還年輕還能生,這種不祥的孩子,留不得!”
我不斷抗拒,祈求爸媽能幫我說話。
他們卻毫不留情的將我踹倒在地,然後將繼妹推到老公跟前。
“廖蕊是個天生不祥的,你條件這麼好可別被她坑害了!”
“不如跟她離婚,娶了我們晴晴?”
我受了極大刺激,再次醒來時,肚子已經變得扁平。
空無一人的病房中,響起了一陣短信提醒音。
我拿起一看,笑容逐漸癲狂。
如果廖晴算得上麵相師,那我就是麵相祖師爺。
我的孩子是廖、顧兩家唯一的轉折。
他死了,廖、顧兩家也會家破人亡!
01
我爸是第一個來病房看我的人。
但轉頭他就從陽台跳了下去。
我一點都不驚訝,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陽台的玻璃門大開著,白色的紗簾被風吹得飛貼到了天花板上。
廖晴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走廊,“爸!!!”
她痛哭著指責我。
“姐姐,我隻是讓爸爸給你送一杯符籙水,驅除你體內不幹淨的東西,你不想喝也不用把他推下去啊!”
我媽不分青紅皂白,紅著眼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喪門星!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害死你爸!簡直就是個畜生!”
左臉傳來火辣的痛感,我看向門口站著地顧澤。
他避開我的眼神,衝過去抱住激動的廖晴。
“晴兒!窗台邊上危險,你先進來!”
我眸中唯一的火焰瞬間熄滅。
“她信口胡諏的東西,你們就這麼相信!?”
“廖晴不是麵相師嗎?難道他看不出爸的變化?”
我爸跳樓之前跟我交談過幾句。
交談時,我就注意到了他額上的雁字紋深了很多。
貪婪之人,額頭窄小且有較深雁字紋,眼下皮膚鬆弛,眼神難聚焦。
廖晴鑽進顧澤懷裏,揪著他的袖子,渾身發抖。
“爸耳垂飽滿,是福澤深厚、大富大貴之人,姐姐你怎麼忍心把他推下去!”
“媽,澤哥,姐姐的命格已經被那孩子汙染了,你們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跟姐斷絕關係!”
我爸確實福澤深厚,他救了我一命。
當初我媽懷我的時候子宮裏長了一個腫瘤。
因為懷孕沒法治療,她是冒著生命危險將我生下來的。
為了防止腫瘤長大擴散,生下我後隻能切除子宮。
之後再也沒有孕育生命的機會了。
我媽把這一切罪責都歸在了我頭上,不肯親自喂養,對我極其冷漠。
要不是有我爸連著幾個月起夜給我泡奶粉,我早就沒了。
但他鼻孔仰天,守不住財,並非大富大貴之人。
本分做人,不過度追求財富才能長壽。
我多次勸誡他不要把手上的資金都投進股市。
但每次他都被廖晴的花言巧語洗腦,以為自己能一路順到底。
我想要解釋,我媽卻對廖晴的話深信不疑,當即跟我斷絕母女關係。
“以後我們廖家隻有晴晴一個女兒,這個喪門星趁早死了才好!”
顧澤看向我,眼中有幾分猶豫。
“晴兒,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廖晴深吸了一口氣,“斷絕關係是最快最利落的方法,實在不行,就隻能去靈隱山試試了。”
就因為廖晴隨口一句話,哪怕帽子叔叔已經判定我爸是自殺。
顧澤還是將我綁到了靈隱山腳下。
他讓我一步一磕頭,從山腳磕到山頂,洗淨身上的“臟東西”。
02
我被打到流產,又受了極大的驚嚇。
看著眼前無窮無盡的階梯,整個人都是飄忽的。
身後兩個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我磕一個頭上一個台階,但並不是為了洗淨身上的“臟東西”。
而是想給我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他在我肚子裏才待了三個月就被自己的親爹給打沒了。
如果沒有投胎在我肚子裏,肯定能做個健康快樂的小孩。
磕著磕著,一雙棕色真皮短靴出現在我眼前。
廖晴看向我身後兩個保鏢,
“你們可以離開了,後半段路我陪姐姐走,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聽了廖晴的話。
兩人剛走沒多遠,廖晴就抬腳踩在了我的手上。
“你這掃把星,死到臨頭了還非要硬扛,你直接跟澤哥離婚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我抽出手,撐著從地上站起來,臉色慘白地開口。
“廖晴,你搞清楚,我之所以被喊到這來磕頭,不就是顧澤不想跟我離婚麼?”
“你以為我跟他離了婚,他就能看上你?天還沒黑,你倒做上夢了。”
廖晴被我戳中了痛點,臉都氣紅了。
我繞過她繼續上台階磕頭,可剛抬起腿,一隻腳就橫在了我麵前。
廖晴勾唇一笑,猛地推了我一把。
“那你就去死好了!”
一陣天旋地轉,我的腹部撞在了半路突起的大石頭上。
沒走遠的保鏢將我送往醫院。
我醒來已經是晚上,睜眼就看到廖晴。
她死死握住我的手,滿臉擔憂,
“都怪我不好,沒考慮到姐姐身體還很虛弱。”
“本來失去一個孩子沒什麼,現在......嗚嗚嗚,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姐姐可怎麼辦啊!”
顧澤坐在病床另一邊,他陰沉著臉,安慰了廖晴幾句後,嚴肅地看向我。
“既然去了就要虔誠,要是不想去你就早說!沒必要裝暈從山上滾下來!”
“晴兒一片苦心,親自去靈隱山陪你,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等修養好了馬上去靈隱山重磕,跪著上階梯!要不然就離婚!”
他一句又一句的指責我,壓根沒打算聽我解釋。
我別過頭,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讓人心煩。”顧澤丟下這句話,徑直出了病房。
門一關,廖晴就擦幹眼淚笑了,“澤哥很快就會跟你離婚,你好自為之吧!”
三日後,我再次被拉去了靈隱山腳下。
這次由兩個保鏢嚴格看守我執行。
我吊著一口氣到了山頂,求了塊平安符。
我挑了一個可愛的骨灰盒,將給孩子準備的東西裝了一些進去。
最後放上了那塊平安福,在別墅後山挑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埋了進去。
轉頭回家,剛進玄關就看到了門口的女士高跟鞋。
03
我脫掉鞋子,光著腳上了樓。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
我在門口站定的時候,顧澤正將我以前給他的平安符掛在廖晴脖子上。
兩人貼得極近。
“你是我們兩家的福星,保護你就是保護我們兩家人,這個你好好戴著。”
廖晴摸了摸那個平安符,麵露不安,
“姐姐要是看到她拚命求的東西戴在我的脖子上,不會生氣吧?”
“要不是她,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聽到廖晴提起我,顧澤的臉上多了幾絲憤怒。
廖晴點點頭,主動坐在了顧澤懷裏。
她勾著顧澤的脖子開口,“我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其實姐姐本身就是個克夫相。”
“我給她準備的符籙水她也沒有喝,如今求這個平安符不過是求個心安,你必須盡快跟她離婚劃清界限,這樣才能不讓顧家受牽連。”
顧澤皺眉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信了,“隻需要離婚就行嗎?”
廖晴貼近他的耳朵,壓低聲音開口,“離婚隻是第一步,還需要操辦喜事衝掉晦氣,最好擁有一個有福氣的孩子,這樣才能護顧家周全。”
顧澤同她對視了片刻後,便抱起她去了書房裏的休息室。
很快,聲音便從裏麵傳來。
我舉著手機錄視頻的手有些顫抖。
當初,顧澤跟我結婚是顧家老爺子極力要求的。
他反抗過,但有老爺子施壓,還是勉強接受了我。
最開始的一年他甚至不願意跟我睡一張床,說自己有潔癖。
我不在意,始終對他如一,他才軟化了不少,跟我過起了正常夫妻生活。
我死死咬著下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回過神來。
確保視頻和照片采集無誤後,我把所有的證據都給律師發了過去。
給孩子下葬、立碑是我從醫院溜出來偷偷做的。
廖晴也是吃準了我在醫院住院不會回家,才這麼大膽的跑來我和顧澤的別墅。
現在撞破了兩人這點事,再回去,我會覺得惡心。
次日,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回了自己的公寓。
剛從電梯出來就撞見一堆人在往外搬東西。
問了幾個人才得知這間公寓已經被我媽賣了,說是要給廖晴準備嫁妝。
我爸生前對我媽並不算好,所以我買公寓的時候掛在了她名下,也算給她準備了退路。
可現在她跟廖晴聯手把我逼到這種境地,還把房子賣了!
我剛要打電話質問,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趕緊跟小顧離婚!”
“那個孩子早該打掉!現在為了兩家人好,晴晴隻能做點犧牲,不領證先辦婚禮,你記得給她準備新婚禮物,把廖家的祖傳手鐲也給帶上!”
我沒有拒絕,隻是淡淡應了一句。
見我少有的乖順,我媽誇了我一句,“算你懂事。”
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媽進醫院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她親自盯著婚慶公司弄吊頂,結果被沒掛穩的花籃給砸了腦袋。
我沒有去醫院,而是提著東西去酒店租了短租房。
我很清楚她死不了,因為廖晴的婚期才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