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戰第五天,上司男友突然給全公司發喜糖,我以為他想求和,準備公開與我的地下戀情。
我特意做了他最愛的小龍蝦送去公司,卻撞見他給新來的實習生剝蝦。
旁人羨煞:“我什麼時候也能談一個像祁總這樣的男朋友啊?”
“對啊,居然親手給女朋友剝蝦誒!”
見我闖入辦公室,男友本溫柔的眼神變冷,目光掃過我手上拎著的東西。
“前台,把垃圾清出去。”
我知道他是想看我吃醋發瘋,想讓我卑微挽留,
但他不知道是,我早就遞交了辭職報告......
1.
垃圾?我做了一上午的小龍蝦,就這麼成了他口中的垃圾。
我看著桌子上的蝦殼,之前每次吃小龍蝦,他嫌會臟了手,每次都是我來剝給他吃。
現在......
原來他也會破例,隻是那人不是我而已。
同事走過來,笑著拍拍我的肩膀:
“溫希,你來了啊,我們都在說祁總和若若的婚事呢!”
陳若若,是新來實習生的名字。
我隻覺眼睛酸澀,看向祁蕭懷:
“你的意思是,戀愛冷戰五天,你就要娶別的女人?”
幾乎話落的瞬間,屋內大家的笑聲戛然而止。
祁蕭懷的臉色沉下去,
“搞清楚你的身份,擅自進會議室,經過允許了嗎。”
同事也疑惑:“溫希,你在說什麼胡話?你什麼時候和祁總談戀愛了?”
我自嘲般的看了眼他身旁的實習生,
女孩小鹿般的眼睛撲閃,笑的是那樣天真爛漫。
和祁蕭懷地下戀愛三年,到頭來我甚至不配得到一個前女友的身份。
“是啊,我什麼時候和祁總談戀愛了?”
我看向祁蕭懷,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得到一個回應。
祈蕭懷走近,用隻能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
“不是說分手嗎,不是說再也不見?你還來做什麼?”
接著他退後兩步,嗓音清冷,
“因為私人情緒拉黑我,影響公司事務,我該怎麼懲罰你。”
一個和我要好的同事忙拉著我的胳膊,“哈哈,小希喝多了說胡話呢!祁總別在意!”
她正要拉我離開,坐在祈蕭懷身邊的女孩懵懂開口:
“原來是這樣......阿懷,你別嚇到人家。”
女孩用紙巾擦了擦祈蕭懷的嘴邊,她轉頭對我笑了笑,
“我承認蕭懷很優秀,沒關係啦。”
她說著,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和阿祁聯姻的事已經定下了,你一定會有更好的選擇。”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手鏈,是一個月前蕭懷川問我好不好看的那款。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有了別人。
我沒有接過那紙巾,隻是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麵。
“抱歉,有份文件需要加急,我這才沒敲門進來。”
“還有,那次我拉黑的是祁總私人號,從始至終,我都沒耽誤項目的進度。”
“以後,還希望祁總分清公司號和私人號,不要給人再傳遞錯誤信息。”
說完,我徑直將那份做了一上午的小龍蝦扔進垃圾桶,然後拿起屬於我的那份喜糖。
“謝謝,恭喜祈總訂婚。”
2.
祁蕭懷眸色晦暗,眼裏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有同事過來問我,我也隻是一笑,內心卻焦亂如麻。
下午,忽然收到要開會的通知,
等我到達地方時,卻發現隻有祈蕭懷一個人。
而那份被我扔進垃圾桶裏的小龍蝦,正放在一旁的桌上。
見我過來,祁蕭懷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溫希,當初要吵架的是你,說冷戰的也是你,你現在又憑什麼鬧脾氣?”
我愣了下,之前吵架,祁蕭懷從來沒有低過頭。
每次說狠話的是我,最後沒出息回頭去找他的也是我。
可現在....他這是什麼意思?
恍惚間,我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鑽戒,幾乎是一瞬間清醒過來。
“祁總,請自重!”
說著,我後退幾步,和他拉開幾米的距離。
祁蕭懷手扶在椅子上,一雙桃花眼深情迷人:
“溫希,我隻是要結個婚,你至於動那麼大火氣?而且不是你提的分手?”
他說著,從抽屜抽出來一張卡片,上麵寫著‘我保證隻愛陳若若,絕對不和別的女人講話。’
“你拿著這個,我拍張照片給若若看。她發現家裏有你用過的東西,和我鬧脾氣了。”
我不敢相信,麵前是自己愛了三年的男人。
我沒出息的紅了眼,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嘴上還說著硬氣的話。
“行啊,祈總,成了我不要的垃圾,去給別人當狗了。狗繩在哪裏,給我看看?”
祁蕭懷摸了把被打的半邊臉,忽然笑了:
“聯姻的事,我沒提前告知你,這一巴掌,我認。”
他勾唇,露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眼底是數不盡的輕蔑:
“但溫希,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以我這種家庭,最後都要聯姻的,我父母不可能允許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進門。”
原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
“之前算我瞎了眼。”
我開口,卻發現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祁蕭懷忽然拿出一張房卡:“今晚老地方,我等你,可以讓你看我怎麼疼若若的。”
我將那張房卡甩到他臉上:“你真讓我惡心。”
幾乎落荒而逃,洗手間裏,我拚命的用冷水洗臉,但眼睛紅腫的實在明顯。
同事從廁所出來,見我嚇了一跳:“小希,你不會真失戀了吧?”
我輕笑一聲,再一次用冷水撲向臉:“沒有,隻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害,我就說,你一向活潑開朗,談戀愛怎麼會不告訴我們呢!”
同事沒注意到我的情緒,上前拍了下我的肩。
“小希,我發現人不信命真的不行。”
“你看我們新來的那個實習生,長得漂亮也就算了,家世更是好,可人家性格也好啊,一點架子也沒有,活該有祁總這麼個未婚夫。”
冷水打濕劉海,我幾乎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
她有多好,就反襯的我有多狼狽。
腦海裏忽然回憶出祁蕭懷那句:“門不當戶不對。”
我啞著聲音道:“是啊。”
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
我點開手機,給許久未聯係的那個人發去消息:
【五年前的賭約,還作數嗎?】
對麵的人回複很快:
【自然,你來,我就等你。】
3.
約定好時間後,同事仍在喋喋不休,
我不再理會,快步回到工位上,將與蕭祁懷有關的東西悉數整理出來,
桌子上紅袋子喜糖上的迪士尼圖片格外刺眼,仿佛也在向我挑釁。
剛在一起時,我也曾纏著祁蕭懷帶我去迪士尼。
可他卻冷聲拒絕,說我太過麻煩。
我再也沒有提過去迪士尼。
如今,原來他也有不怕麻煩的人。
祁蕭懷,這段早就變質的感情,我不要了。
這時,我媽的電話打來:“希希,有沒有按時吃飯?最近降溫了,你記得多穿點。”
我鼻子發酸,隻能悶悶“嗯”了聲,
生怕下一秒會露餡。
“今天你表妹訂婚,我也去參加了,小希,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張羅著把婚事定下來了。”
“上次你給媽看的照片,媽看著那男生不錯,事業心也強。”
“雖說是你老板,但咱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對工作鬆懈,不能讓人家看不起咱....”
見我許久未出聲,我媽也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了?和男朋友吵架了?小希乖,有摩擦很正常,重要的是要交流....”
交流嗎?我也有嘗試過。和蕭祁懷吵架的點很奇怪。
三年來,我有意升職,為了避嫌,也同意了他不公開的要求。
可最近的一次酒局上,一個老總笑著將手搭在我的肩上,
揚言要給我介紹對象,我下意識看向祁蕭懷,第一次希望他能大方的承認我。
可祁蕭懷拿起酒杯,與對方交談甚歡:
“溫希,還不快謝謝霍總。”
那天晚上,我們爆發了三年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我不顧形象的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回答。
可祁蕭懷倚在門邊,仍是一副往常模樣:
“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
他太過理智,好像我是個瘋子。
可我隻想要個答案....
哪怕他過來抱抱我,我也會原諒他的。
可什麼都沒有,祁蕭懷甩門而去,仿佛錯的是我。
思緒拉回,我近乎喘不過來氣:
“媽....我和他...分手了。”
電話那頭停頓幾秒:
“媽媽尊重你的選擇,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回到媽媽身邊。”
僅一瞬,我蹲著原地,哭的泣不成聲。
直到掛了電話後,我翻了翻和我媽的聊天記錄,幾乎不超過三句話,便會繞回到蕭祁懷身上。
那時的我,天真的以為我們能走到最後。
蕭祁懷訂婚的消息很快上了熱搜。
強強聯姻,自然可以因起很多話題。
我不再關注祁蕭懷,遞交了辭職報告,做好最後的交接工作。
還有三天時,我的工位上近乎一團糟。
4.
陳若若站在一旁,一臉無辜,
“溫希姐,不好意思啊,我的婚戒找不到了,想來想去,可能是不小心裝到哪個喜糖裏了...”
濕漉漉的桌子上,我和媽媽的那張合照被扔到地上,被人踩得麵目全非。
我忍著怒氣:“所以,這就是你隨便翻我桌子的理由?”
陳若若頓時紅了眼,委屈的看著我。
“抱歉溫希姐,隻有你的那包喜糖拿走的最晚,所以我才.....”
一旁的同事開口道:“溫希,若若不過是丟了婚戒著急,你沒必要咄咄逼人吧?”
我一時覺得好笑,這就是我欺負她了。
“她弄濕了我的桌子,把我的照片扔到地上,是我咄咄逼人?”
“是我讓她翻的。”
祁蕭懷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眼底的厭惡清晰可見:“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他自顧自的從包裏拿出一張黑卡甩在我麵前:
“這些,夠嗎?”
周圍議論聲四起——
“祁總霸氣護妻誒!小說照進現實了!”
“說不定就是溫希拿的,她家裏不是很窮嗎?”
我看著麵前的黑卡,忽然笑了:“不夠。”
不夠賠我三年的感情。
祁蕭懷冷下臉來:“溫希,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沒想過你是這種愛慕虛榮的人。”
心裏泛起一陣刺痛,指甲掐進肉裏,盡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還是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如果覺得是我做的,就拿出證據,而不是空口無憑的在這裏汙蔑!”
祁蕭懷眼裏閃過一絲動容,
陳若若一把撲倒他懷裏:“阿祁,我不是故意弄亂溫希姐的桌子的,隻是你送我的那枚婚戒找不到了,我好難過....”
他頓時眼神變的冷冽:“找,挖地三尺也要找。”
不顧我的勸阻,助理再次翻遍了我的桌子,連文件的夾層也沒放過。
“哎?這是什麼?”
我激動起來,撲過去搶卻撲了個空,那是我曾經寫給他的情書。
“蕭懷,我想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你的眼,是這個世界最小的湖泊。”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原來她真喜歡祈總,我的媽呀。”
“太嚇人了,有這麼一個夢女。”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跑過來:
“陳小姐,您走的太著急,連戒指都忘記在了車上。”
陳若若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抱歉啊溫希姐,是我忘記了。”
我冷笑一聲,忽然覺得可笑至極。
祁蕭懷也麵露難看,半晌開口,
“這件事是我誤會你了,如果你下個月幹的不錯,我會優先考慮給你升職。”
他明知道升職是我三年來唯一所願,卻還是以這種補償的方式開了口。
我徹底心冷了,嗓子沙啞:“不必。”
祁蕭懷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別裝了,你怎麼可能會拒絕?”
我不再和他糾纏,看向助理手中的情書,自嘲般的笑了聲,
也是,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三年來,我就是這樣,一點點被你欺騙。
可這次,祁蕭懷,我不會再回頭了。
三天後,飛機起飛,我看著這座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漸漸變小,才發覺我是真的離開了。
此時,祁蕭懷站在公司頂樓,手裏摩挲著那份被撕扯攔的情書。
他莫名感覺內心不安。
“叫溫希來。”
一旁的下屬有些慌亂:“祁.....祁總,溫小姐早就遞交了辭職申請,審批結果是今天,她現在已經離開了。”
“你說什麼?”
祁蕭懷立刻站了起來,他揪住那人的衣領,眉頭緊鎖:“你再說一遍!”
那人幾乎腿抖:“溫....溫希她辭職了!”
祁蕭懷眼底劃過一抹猩紅,“辭職信沒有遞到我這裏,人事部是幹什麼吃的?”
“祁...祁總,我當時是要告訴您的,可您說,陳小姐胃痛,叫我不要打擾您。”
霎時間,祁蕭懷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