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南煙看著她,眼底毫無溫度。
“鳩占鵲巢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真的了?”
白若若眼底惡意更盛,她示意旁邊兩個魁梧的壯漢。
“最近港城不是有批販賣器官的暴徒嗎?把她拖到後山去殺了,血抽幹,內臟也全都剖出來。”
阮南煙身邊湧出一股股寒意,白若若竟然真的能狠毒到這個程度。
她想開口,卻被男人死死捂住了嘴。
被拖到山上,白若若的臉在模糊的雨幕中猙獰的如同厲鬼。
她緩緩蹲下身,嗤笑一聲。
“看你也快死了,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你那個養父,可是我親媽精挑細選的,隻可惜他真是沒用,竟然讓你活著長這麼大。”
“你不知道,你挨打的那些視頻我每天都看,真讓人暢快啊。”
阮南煙的瞳孔驟然放大。
刺目的光突然閃爍起來,白若若臉色驟然一變。
“是斯年哥回來了。”
“快,把我也偽裝成受害者!”
當傅斯年趕到時,看到阮南煙和白若若被並排綁在椅子上,綁匪的刀尖在她們頸間滑動。
他的臉在暴雨中看不見表情,隻有微顫的指尖泄露出濃重的不安。
“你要多少錢?”
綁匪冷笑一聲。
“不要錢,隻和你有仇。”
“這樣吧,二選一,選一個,另一個死!”
雷電驟然劃破夜幕,照出他眼底的掙紮。
白若若聲音哽咽。
“斯年哥,我好痛。”
傅斯年的眼神掃過遠處樹上的狙擊手,他一字一句。
“我選......”
“砰。”一聲槍響,綁匪的手腕血流如注,刀瞬間脫落。
傅斯年正準備上前,突然——
“轟!!!”
山崩地裂的巨響!泥石流如巨獸般吞噬而來。
“斯年。”
根本來不及思考!
在巨石和泥漿砸下的瞬間,傅斯年猛地撲向驚呼的白若若,用身體將她死死護在懷裏,滾向相對安全的角落。
巨大的轟鳴徹底淹沒了所有聲音。
幾秒後,傅斯年咳著泥水抬起頭,眼前隻有一片渾濁的泥黃色。
阮南煙剛才所在的位置,連同椅子,都徹底消失無蹤。
他僵在原地,懷裏的白若若一臉驚恐的抱住他。
“斯年哥,我們快離開這,這裏太危險了。”
傅斯年沒有動。
在對視的最後一眼,阮南煙的眼神裏是了然的平靜。
可那平靜,卻像刺入他心口的一把利刃,薄而快,後知後覺的痛不欲生。
這些年,護著白若若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可這一刻,他竟然痛恨起這份本能。
“找......”他的聲音嘶啞。
保鏢們攙扶著起身,麵麵相覷。
“傅總,您......”
男人驟然轉過頭,眼底的悔意和瘋狂讓保鏢都驟然一驚。
“不惜一切代價,去把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