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阮南煙照例打開晨間新聞。
鮮紅的熱搜新聞讓阮南煙瞳孔驟然放大。
“知名律師阮南煙收受巨額賄賂,偽造的真相算什麼真相!”“學術造假!揭秘阮南煙如何篡改學曆!”
“兵不血刃卻害人無數,法學界的恥辱!”
一條比一條駭人聽聞,證據“確鑿”,邏輯“嚴密”,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說,上次的輿論是她的道德瑕疵,還有轉圜的餘地,可這次是徹底斬斷了她的事業。
她會被吊銷執照,永遠不能再做律師。
不甘和憤怒像海嘯一樣席卷而來,她知道,能做到這一步的,隻有傅斯年。
而在港城,沒有任何人能和他抗衡。
阮南煙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她想撥電話,卻發現自己被切斷了信號。
手在門鎖上擰了又擰,門卻紋絲不動。
她用力的敲著門,可外麵卻沒有半點回應。
她身上的絲綢睡裙早已被汗水浸透,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
可這寒意,遠不及她心口的萬分之一。
她隻能赤紅著眼,盯著唯一的電視。
她眼睜睜看著那些黑料如同精心策劃的瘟疫蔓延開來。
無數的惡意像潮水一樣洶湧,壓的她幾近窒息。
直到她在關押她的這間別墅的電視上,看到了自己的“死訊”。
“據悉,涉嫌多項罪名的阮南煙,於昨日傍晚畏罪自殺,經搶救無效確認死亡......”
畫麵裏,甚至出現了打著馬賽克的“屍體”被抬出的場景,以及傅斯年麵對鏡頭時,那沉痛而疲憊的側臉。
他聲音沙啞,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
“逝者以逝......所有賠償,傅氏會承擔。”
那一刻,阮南煙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她像瘋了一樣衝向門口,捶打著厚重的實木門板,手掌甚至滲出血絲。
她嘶吼著他的名字,換來的是一片死寂的回應。
她徹底明白了。
白葉寒的懷疑,觸碰到了傅斯年的底線,他怕阮南煙會威脅到白若若。
所以他不僅要讓她阮南煙身敗名裂,還要讓她徹底消失。
一個背負著滔天罪名且已經“死去”的人,如何還能被白家認回?
如何還能威脅到白若若的地位?
他為了白若若,不惜親手鑄造利刃,將她一片片淩遲,最後連她存在的痕跡都要徹底抹去。
“好啊。”阮南煙頹然跌倒在地,悲哀的笑出聲。
笑著笑著,眼淚卻洶湧而出,混著絕望,濺起塵埃。
門再次被推開,傅斯年走了進來。
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投下一片陰影,將阮南煙完全覆蓋。
他俯身,伸手想去碰她的臉頰,動作自然得仿佛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
“地上這麼冷,也不怕著涼?”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卻讓阮南煙本能的惡心。
她猛地偏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傅斯年歎了口氣。
“南煙,我已經那麼寵你了,別讓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