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枚戒指在當年也賣的價值不菲,陸雪行的錢本不過,是院長偷偷給店員塞了錢,讓她告訴陸雪行今天打折。
那是院長攢給自己的養老錢,拿出來卻沒有一分猶豫。
恰在這時,陸雪行終於開完了會,遲言的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委屈的喊:「陸哥哥......」
還沒等陸雪行有什麼反應,我已快步上前也給了陸雪行一巴掌。
力度比剛剛打遲言還大幾分。
「簡舒言你發什麼瘋?」陸雪行皺著眉,卻下意識往後藏手。
我笑了,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我手上那枚戴了十餘年的戒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一字一句道:
「陸雪行,我們離婚吧。」
陸雪行堅決不同意離婚,就連好友周太太也勸我:「男人嘛,都這樣。隻要別整出孩子來,也別和他太計較了。」
我誰的消息也不回,一個人回了趟老家安心的睡了個覺。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陸雪行最窮的那年,為了給他奶奶治病,我們在北京的地下室睡,一碗麵條兩個人分著吃。
我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人丟到了垃圾桶,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體驗過親情卻也理解陸雪行的悲傷。
隻因高考前一個月,陸雪行的爸媽出了車禍,當場死亡。他和我一樣,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
不過也不完全算,陸雪行還有個奶奶,有尿毒症。在醫院躺著等著救命錢。
那個前幾天還會笑著喊我去他家吃餃子的男孩,一夜之間仿佛變了樣。等我再見到他,已經是他辦理完輟學手續最後一次來學校了。
我突然很傷心,很難過。
從小到大,真正對我好的人除了院長,隻有他在我被罵是沒人要的孤兒的時候挺身而出。
陸雪行的早餐永遠是他奶奶做的餃子,他卻經常全塞給我吃,紅著臉道:「你小小的,要多吃點長高,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不是還有你嗎?」我呆呆的看著他。
不知怎的,兩個人都紅了臉。
陸雪行說他喜歡我,我問他喜歡是什麼感覺。
「嗯......就是下意識想對一個人好,要是她受了什麼委屈,自己比她還難受。希望她平平安安,也希望她開心幸福。」
那時候我並不理解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直到陸雪行要走了,我看著他眼底下的淤青和滿麵愁容,突然難受的說不出話。
別人罵我,總喜歡罵我是沒人愛的孤兒,有多缺愛才會去找男人。
可陸雪行告訴我,他會一直陪著我,讓我好好愛自己。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欺騙,於是我攔住了陸雪星,告訴他:
「你帶我走吧,我們去北京,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
我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電話聲吵醒,看見是陸雪行打來的,接了電話便傻傻的笑:
「陸雪行,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說罷,我又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手機上來自陸雪行的未接來電足足有五十多個,不少人也在問我什麼情況。
我刪了微信,去了一趟福利院。
見到我,孩子們都很開心。隻有院長注意到我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這些年我常回家看他,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他隻是看著我溫和的笑,六十多歲的小老頭了還每天都是樂嗬嗬的:「回家啦?」
「嗯。」我強忍著淚水,「回家啦。」
待了一下午,就在我準備回家時,福利院門口突然停下了一輛瑪莎拉蒂。
下來的是陸雪行和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