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婉柔住進了鳳鸞宮。
那是原本為我準備的寢宮。
蕭景珩為了彌補她這七年的“苦”,流水一樣的賞賜往裏送。
而我,依然住在原來的偏殿。
名義上是皇貴妃,實際上成了宮裏的笑話。
這還不算完。
林婉柔入宮第三天,就開始作妖了。
她跟蕭景珩吹枕邊風:
“景珩,宇兒被桑枝那個丫鬟養廢了。”
“你看他一點都沒有現代精英的氣質,整天就知道背那些之乎者也。”
“我是海歸,我懂最先進的教育理念,孩子必須交給我帶,我要給他進行斯巴達式教育。”
蕭景珩竟然準了。
一道聖旨,把蕭宇從我身邊強行帶走,送去了鳳鸞宮。
並且,禁止我探視。
理由是:怕我有抵觸情緒,幹擾太子的新式教育。
我忍了一天。
第二天晚上,我買通了送飯的小宮女。
小宮女哭著告訴我:“娘娘,您快去看看吧,太子殿下......太慘了。”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什麼理智,什麼規矩,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提著裙擺,一路狂奔衝向鳳鸞宮。
侍衛想攔,被我直接用防身的銀針紮倒了。
一腳踹開鳳鸞宮的大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眥欲裂。
富麗堂皇的宮殿裏,蕭宇跪在碎瓷片上,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
林婉柔坐在軟榻上,
一邊吃著燕窩,一邊手裏拿著長長的繡花針往蕭宇的指尖上紮。
蕭宇滿手是血,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因為林婉柔說:“哭一聲,就多紮一針。”
“這叫挫折療法。”
林婉柔笑得扭曲,“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你那個保姆娘懂什麼?我這是為了讓你成才!”
“住手!”
我發出一聲怒吼。
衝過去,一把推開了林婉柔。
她沒想到我敢闖後宮,猝不及防被我推倒在地,手裏的燕窩潑了一身。
我抱起蕭宇,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指,十分心疼。
“娘......我不疼......”蕭宇虛弱地靠在我懷裏,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桑枝!你敢推我?”
林婉柔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我把蕭宇護在身後,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我用盡了全力,直接把她打懵了。
接著我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算什麼東西!敢動我的兒子!”
我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
把這七年的委屈,加上此刻的心痛,全部化作了拳頭。
林婉柔被打得鬼哭狼嚎。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暴喝聲:
“住手!桑枝,你瘋了嗎!”
蕭景珩來了。
他看到被我按在地上暴打的林婉柔,還有滿地的狼藉質問我。
林婉柔立刻戲精上身,癱軟在地,捂著臉哭訴:
“景珩......救命......她要殺了我......我隻是在教宇兒練膽量......她就衝進來打我......”
蕭景珩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扯開。
然後,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比我打林婉柔打的重多了。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溢出一絲腥甜。
耳朵嗡嗡作響。
我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蕭景珩眼裏全是怒火:
“桑枝!你竟敢行凶!那是宇兒的親生母親,虎毒不食子,她還能害孩子不成?”
我指著蕭宇滿是針孔的手,嘶啞著嗓子吼道:
“你瞎了嗎?你看不到宇兒的手嗎?”
蕭景珩掃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卻冷冷道:
“婉柔說了,那是特殊的訓練方法。你一個丫鬟出身,懂什麼教育?”
“來人!把太子帶下去,關禁閉反省!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至於桑枝......”
他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善妒成性,毆打正宮,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蕭宇哭著喊“父皇”,喊“母皇”。
卻被太監強行拖走。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看著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心裏最後的情義,也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