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撐在大腿上,久久不曾起身。
冥誅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氣,卻也不敢繼續在主子的院裏繼續逗留,他想強撐著起身,可他動一下,便牽扯到脊背上的傷,刺骨的痛感襲來,差點令他輕哼出聲。
這鞭子實在是痛,可心中的更多的卻是委屈,他望向主子的房間,又很快的收回視線,一雙眸子底水光汪汪,發紅的厲害。
隨泱見此,心頭突然一軟。
她看向門口似乎被嚇到的月見,遞給她一個眼神。
月見會意,當即來到冥誅麵前,
“你還好嗎?小姐讓我扶你回房。”
躲在窗前偷看的女孩兒聞言,不由得嘴角一抽。
這孩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抬步轉回室內,不再注意院裏的情況。
冥誅一愣,下意識的抬頭朝主子的房間看去,自是注意到了窗前那個離開的身影。
心底積壓的委屈感瞬間煙消雲散,那不自覺上揚的嘴角,看起來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
他的確在賭,賭主子心軟,不會真的打他20下,而這玄影殿裏的戒鞭,10下已然是他的極限。
身為影衛,他知道這樣做不對,可麵對主子,他總是忍不住去想,去做超出影衛範疇的事情。
他總是貪婪的想。
“嘶~”
冥誅一時沒忍住,狠狠的吸了一口涼氣,耳邊就聽到月見略微震驚的語氣傳來。
“哎呦,還真是真傷。”
月見看著少年脊背上的傷,下意識的就戳了一下。
“......”
冥誅不語,麵上的笑意收起。
—
在月見的幫助下,他終於離開了隨泱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他跪坐在床上,扭頭看向正在翻找藥箱的月見,
“月見姐,主子她昨夜回來後心情怎麼樣啊?”
月見從藥箱裏找到一盒之前隨泱給他的傷藥,聞言語氣似乎帶著幾分奇怪,
“話說你做什麼錯事了叫小姐這般罰你?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她從前從未這般重罰一個人呢。”
她一臉的嚴肅,
“冥誅,我看得出來小姐十分信任你,我力弱,小姐現在做的事情,我也很難幫上忙,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你若敢做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情,讓小姐不快,我就是豁上我這條命,也會拉你一塊的!”
月見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在自家小姐身上,她從不敢有半點馬虎。
冥誅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了,他的確從未正眼看過這個小婢女,竟不知她對主子這般忠心。
他一向是知道,這小婢女主子很是看重的,不過這也的確是他第一次跟她打交道。
月見說,主子十分信任他。
真是如此嗎?
冥誅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情緒,
“月見姐,冥誅不敢。”
月見見此,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她將藥盒隨手扔給他,
“藥自己想辦法上吧。”
不再逗留,趕緊回了隨泱的院子,她的小姐還等著她侍奉洗漱呢!
不過,月見在回去之前,叫了個小廝去幫冥誅上藥。
......
京城,將軍府。
隨聽綰的小院。
“你說什麼?!什麼叫有人提前救下了燼淵王??”
驚呼生從屋內傳出,院內打掃的婢女們似乎早就見怪不怪。
女孩兒瞪著一雙眸子看向跪在自己身前彙報的影衛,震驚之色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