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楚元祁冷漠的眼神,黎意柳臉色一白,隨即起身:“姐姐明鑒,妹妹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楚元祁聲音冷淡,“這好心未免太過巧合。”
眼見氣氛僵持,黎意柳忽然轉向嘉怡郡主盈盈一拜:“郡主,今日原是賞花雅集,卻因我家事擾了諸位雅興。意柳願獻舞一曲,權當賠罪,也為姐姐壓驚。”
嘉怡郡主頷首允了。
黎意柳蓮步輕移,至場中站定。樂起,她水袖輕揚,確實舞藝不凡。一旋身、一回眸,不經意般掃過楚元祁的方向,柔情脈脈。
可惜楚元祁眼神一直在黎錦若身上的,黎意柳心裏更加不平衡。
一舞畢,贏得不少讚歎。黎意柳氣息微喘,麵泛桃花:“不及姐姐琴藝萬一。隻是希望姐姐莫要再誤會妹妹。”
說著,她端起酒杯,走向黎錦若:“妹妹敬姐姐一杯,願姐姐傷口早日痊愈。”
黎錦若看著她遞來的酒杯,並未立即去接。黎意柳的手懸在半空,場麵一時微妙。
“三小姐舞姿動人,這杯酒,倒是情深意重。”座中一位夫人笑著打圓場。
黎意柳順勢將酒飲下半杯,假意哭泣道:“姐姐若是還在生氣,意柳便在此長跪不起......”
說著竟真要跪下。
黎錦若伸手虛扶一把,終是接過酒杯沾了沾唇。黎意柳破涕為笑,退回座位時。
黎意柳突然驚呼一聲,身上的衣裙濕了一大半。
看來是必須要換了,即使不樂意,她也必須保證黎意柳不會在文昌侯府鬧出別的幺蛾子。
黎錦若起身,示意白笙去和嘉怡郡主說一聲。那邊點了頭,黎錦若帶著黎意柳離開席位。
這裏黎錦若剛離開,後麵就有一個女子離開了位置,遠遠跟著她們。
“姐姐你信我,意柳絕無害你的心思。”
她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黎意柳大著膽子說:“聽說蘇小姐向來愛慕靖安王,也許是受人挑撥。”
黎錦若微微頷首,沒有理會太多:“把衣裳換了吧,我在外麵守著。”
眼看是不能讓黎錦若陪自己進屋子了,隻能一個人進去。
隻是一會,裏麵就沒了動靜。黎錦若耐心等著,卻許久未曾有人出來。
而另一邊那個女子依然遠遠的看著,身形藏的很好。
黎錦若推開門,裏麵隻有一個昏倒的黎意柳。檢查了一下,黎意柳似乎是昏迷了。
香也有問題,她立馬捂住口鼻。
門卻被關上了,黎錦若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在地上的黎意柳睜開眼,絲毫不掩飾滿臉的狠毒:“姐姐,沒想到是我吧。”
“為什麼你可以嫁給靖安王,一個病秧子,病著也就病著,拿什麼和我爭。可如今因為你!母親要被休妻,父親也不理睬我們。連個下人都敢克扣小姐的月例。所以,姐姐你心善還是讓讓意柳吧。”
“你故意的?為什麼?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們?”黎錦若一臉不解,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堂妹。雖然平時有爭執,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
黎錦若雖然沒有暈過去,可是渾身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黎錦若已經有些癲狂,臨走時身後出現一個蒙麵大漢。
“你娘爭不過我母親,你,也爭不過!”
說完黎意柳轉身離開,留下黎錦若與蒙麵大漢在屋裏。
黎錦若眼看黎意柳離開,竟然直接站了起來,好像沒事似的。蒙麵大漢雖然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恢複正常。
“沒中藥也沒事,一個小丫頭還能翻了天?”
黎錦若笑笑:“我確實翻不了天。”
“可一個你。”
“綽綽有餘。”
說完黎錦若手中的短笛輕輕一轉,立馬射出一支短箭。
而蒙麵大漢隻是把胸口的箭拔出:“小丫頭倒是有點聰明,但是這點東西還不夠放倒老子。”
話沒說完,他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黎錦若如釋重負,她也是在賭。果然箭上塗了大量的迷藥,中箭者不用幾秒就可以昏迷不醒。
接下來就是等了。
黎錦若看向門外,果然門被打開。
可來的人卻不是黎意柳。一個長相明媚打扮利落的女子走進來,手上還提著暈死過去的黎意柳。
她眉眼彎彎,把黎意柳丟到地上。
“堂姐,喏。”
一聽這話,還有熟悉又陌生的五官,黎錦若立馬知道麵前的女子是誰。
她驚喜道:“知南妹妹,竟然是你。可這是怎麼回事?”
黎知南不好意思道:“知南本是想見姐姐一麵,但覺得這黎意柳有些古怪,果然是要算計堂姐。”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興奮道:“不如我們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吧?”
黎錦若搖搖頭:“不可,如此這般有損國公府的名聲,更何況二哥也無顏麵。”
她又示意黎知南靠近自己,說了些什麼。黎知南則越聽越興奮,最後滿臉崇拜。
黎錦若帶著黎知南回到宴會上,她朝著對麵的楚元祁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嘉怡郡主立馬注意到少了個人,卻一句未提。她心裏清楚黎錦若做事有分寸,所以隻是派人邀請黎錦若留下。
宴會結束,黎錦若把裝著那把胡刀的盒子遞給黎知南:“看看。”
黎知南打開盒子,滿是驚喜:“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些!”
雲枝也好奇的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摸著胡刀:“真的好看誒,就是有些鋒利。”
黎錦若把準備好的禮物遞給雲枝,笑笑道:“鋒利些並沒有什麼壞處。”
此時的雲枝還不知道這句話將會成為她後來下定決心休夫的開始,她驚歎著手中精致無比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