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飛羽將索套與主繩套在竹竿一端,隨後將竹竿另外一端緊緊插入土裏。
竹竿露在外麵的部分大概有一米五六左右。
接下來就是在地麵布置觸發機關。
也就是簡單的繩棍結構,卡住地麵與主繩。
把竹竿固定成掰彎的形狀。
最後將套索放在觸發機關上麵。
那麼陷阱機關就宣告製作完成。
緊接著,陸飛羽用一根木棍去觸發機關。
測試竹弓套索能否觸發。
隻見他將木棍丟到套索裏麵。
木棍壓倒了套索裏的機關,下一秒竹竿回彈發出‘咻’地一聲。
竹竿回彈,帶動套索收緊。
瞬間,就將木棍吊到半空中。
成了!
陸飛羽心頭一喜。
盡管使用過無數次這樣的陷阱。
但看到陷阱成功觸發,他還是興奮了一下。
如果這是一頭獵物被吊到半空中的話。
那麼獵物就會失去著力點,不管它如何掙紮都逃脫不了。
如今陷阱準備完畢,隻需要明天去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安放就行。
盡管擁有原身的所有記憶。
然而原身並未打過獵。
就連山裏都沒怎麼去過。
所以此時的陸飛羽對哪裏有獵物,根本就一概不知。
看看天色,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要是把竹弓套索送到山裏安裝好,恐怕就得摸黑回來了。
長蒲村的山林很是陡峭。
晚上沒有光亮走山路還是非常危險的。
權衡片刻,他還是準備明天一大早再進山。
於是乎,將所有工具收拾好之後直接帶回了家。
回到家裏,陸飛羽才發現老爸陸大年不在家裏。
問了老媽才知道,他已經提著東西去找楊彩荷提親了。
彩禮就是兩個窩頭,還是從陸飛羽這兩天的口糧裏摳出來的。
“過兩天你打扮打扮,把你爸那身中山裝給穿上。”王秀花對於兒子的終身大事很是上心,“人家姑娘雖然落難了,但不一定看得上你。”
“知道了!”陸飛羽對這段婚事能不能成,倒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他更關心今晚吃什麼,“媽,今晚吃什麼?”
“就知道吃!”老媽撇了撇嘴,“還有點紅薯,兌水煮了喝點紅薯粥好了。”
“啊?紅薯?”
“你還啊,有得吃就不錯了,好多人連紅薯都吃不上呢。”
“行吧行吧。”
“真是的,家裏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老媽對於他的不懂事十分不滿,“今後娶了婆娘,看你還懶不懶!”
......
就在王秀花訓話陸飛羽的時候。
陸大年已經來到了一處茅草屋外。
他手裏拿著兩個窩頭,茅草屋張望許久。
好一會兒,一個端著破瓷盆的姑娘從茅草屋內走了出來。
姑娘身上的花襯衫雖然打了許多補丁,卻十分幹淨整潔。
隻是她身形有些消瘦,一雙麻花辮也有些泛黃。
是典型缺少營養的外在表現。
不過姑娘長得實在是漂亮。
她懷中抱著的破瓷盆裏,裝著一些野菜。
整個人沒什麼精神。
一直耷拉著腦袋。
姑娘正是楊彩荷。
“陸大叔?”
陸大年還未開口,楊彩荷已經看到了他。
主動打起了招呼來。
當年陸大年一家在楊家做小工。
每天到了飯店,楊彩荷都會端些小鹹菜或者糙米飯給他們。
別看楊家以前是地主。
但吃得也就那樣,每天鹹菜配稀飯。
也就逢年過節才能吃點肉。
大多數糧食,都拿來接濟了同鄉窮苦人家。
如今看到楊彩荷這落魄模樣。
他也覺得唏噓感慨。
於是乎他拿著兩個冰冷的窩頭也走了過去,“彩荷。”
楊彩荷看著他手裏的窩頭,暗暗咽了咽口水。
實在是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如今這兩個窩頭在她眼裏,堪比山珍海味。
可她還是強行挪開視線,臉上擠出笑容看向陸大年,“陸大叔是路過嗎?”
自己家裏成分不好,村裏人都不敢接觸自己。
就連打個招呼都不敢。
所以楊彩荷也以為對方隻是路過這裏。
不過能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陸大年居然將手中的窩頭遞了過來,“彩荷餓了吧,趕緊吃吧。”
“這......”楊彩荷看著遞過來的窩頭瞪大了眼睛,“陸大叔......這......這是給我的?”
“是啊,你看你都餓脫相了。”
‘咕嘟。’
她再次咽了咽口水,死死盯著窩頭。
但很快她又使勁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陸大叔,要是讓別人看到,你會有麻煩的。”
“能有什麼麻煩,趕緊吃吧。”
不由分說,陸大年直接將窩頭塞給了她。
“可是......”
“吃吧孩子。”陸大年歎了口氣,“我們家承受了你們家的恩惠,你父母不在家裏,我們就得照顧你啊。”
聽到這話,楊彩荷鼻頭一酸。
眼眶裏已經閃爍著淚花。
手中的窩頭雖然冰冷,但心裏暖和。
“快吃吧。”陸大年又催促了一句。
“嗯!”肚子實在是太餓了,她也不想再推辭。
於是乎將手中的破瓷盆放下之後,捧著冷窩頭就啃。
狼吞虎咽的樣子,一看就是餓了許久!
“慢點吃別噎著,有水嗎?兌著水吃!”
嘴裏都是窩頭的楊彩荷已經說不出話來。
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看她這樣子,陸大年進入茅草屋。
找到一個搪瓷杯打了杯水來遞給她,讓她就著窩頭。
當吃完一個窩頭之後,楊彩荷使勁灌了一口水。
又拍了拍胸口,這才將窩頭咽下去。
“好吃嗎?”
“好吃!”楊彩荷咧嘴一笑,很是開心。
這個窩頭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好吃!
“那個彩荷啊。”陸大年見對方已經吃下去一個窩頭,開始圖窮匕見,“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婆家嫁了?”
聞言,楊彩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隨後她俏臉一紅,都忘記了吃另外一個窩頭。
都二十出頭了,自己也想嫁人。
一個人實在是太辛苦了!
但自己這成分,又有誰敢娶自己?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歎氣搖頭,“唉,沒想過陸大叔,我這種人是嫁不出去的。”
陸大年卻眼睛一亮,“這樣吧彩荷,要不你嫁到我家怎麼樣?我家那小子還沒娶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