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秦向暖安心養傷。
傅硯祈沒有再來找她,秦家人也早就將沈凝接出醫院,彌補她受傷的痛苦。
秦家人封存整整三年的社交媒體,再次發了朋友圈。
秦父秦母帶著沈凝外出逛街、聚餐,三個人和諧得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很明顯,這個朋友圈就是給秦向暖看的,但她內心已經毫無波動。
秦向暖算了算手頭積蓄,找了信得過的律師,辦理銷戶手續。
對方速度很快,一周後就給了秦向暖答複。
“銷戶手續最快半個月後就能辦好,等你離開時,我把新的身份資料給你。”
秦向暖終於鬆了口氣。
可同時,傅硯祈的聲音由遠及近:“你在和誰說話?什麼離開?”
秦向暖當初下了死手,此時傅硯祈隻是走快了幾步,就已經麵色蒼白,連連喘氣。
換做以前,他隻是劃破個小口子,秦向暖都會無比在意。
可現在,她隻是掛斷電話,冷淡地回複:“沒什麼,你聽錯了。沒什麼事我就先休息了。”
聞言,傅硯祈盯了她許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暖暖,今天是凝凝的生日宴,我來接你。”
秦向暖嗤笑:“讓我拖著一身傷去參加生日宴?嗬,她有那麼重要嗎?”
“這次生日宴,是為了慶祝凝凝即將成為國際鋼琴大師的徒弟。”
傅硯祈神情嚴肅:“暖暖,你是她的姐姐,又是傅家兒媳,於情於理都該去。”
聽著他語氣中的隱約逼迫之意。
秦向暖忍不住笑出聲:“好啊,我去!”
既然沈凝鐵了心要她見證她最榮譽的時刻,那就別怪她攪局!
一路上,秦向暖一言不發。
她坐在加長林肯中,身上穿著的衣服、戴著的首飾價值連城。
就是用來遮住脖子傷口的絲巾,都是有市無價的中古物。
她換裝出來時,傅硯祈眼中閃過一絲壓不下去的驚豔和滿意。
可秦向暖隻覺得他虛偽。
這本就該是最真實的她,是演奏會耀眼的鋼琴家,也是熱情灑脫的自由鳥。
但就是這三年,為了一個搞笑的測試,她失去了所有。
哪怕現在穿上這身衣服,遮住這三年受的苦、留的疤,也去除不掉她心中的傷痛和烙印。
到達酒店,秦向暖快步走進宴會廳。
卻在聽到熟悉的鋼琴曲、看到精美的裝潢時,忍不住放緩腳步,捏緊裙擺。
這首曲子,是她曾經寫給父母,用來表達對他們的愛意的。
可後來,它變成了沈凝一炮而紅的成名作。
傅硯祈走上前,聲音溫柔地安慰她:“之前生日沒有給你好好過,等婚後,我會補給你一場最盛大的生日宴。”
秦向暖輕掃他一眼,聲音淡漠:“不需要了。”
說完,她大步向裏麵走去。
傅硯祈本想追上來,可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隻能停步。
秦向暖不再看他,漸漸壓下心中酸澀。
曾經,生日是她一年中最期待的一天。
她可以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坐在禮物中彈著鋼琴,接受所有人的讚美。
後來小姨死在了她生日那天,為了照顧沈凝的心情,父母就不再給秦向暖過生日。
她曾半開玩笑半心酸地,將這件事說給傅硯祈聽。
他心疼地擁她入懷,“暖暖,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都會有我和你一起過。”
第二天,傅硯祈提回來一個半價處理的芒果蛋糕。
哪怕芒果是秦向暖唯一會過敏的食物。
她還是吃著過敏藥,將蛋糕吃得幹幹淨淨。
可現在,她不再相信他的真心。
也不免懷疑,這蛋糕會不會是傅硯祈對她的又一次服從性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