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蕭鶴川帶著一道聖旨回來了。
“阿鳶,瀧玉衣衫不整被我抱在懷裏,為了兩國的臉麵,皇上下旨讓我娶瀧玉為妻。”
他避開我審視的目光,語氣無奈:“皇命不可違,但我最愛的還是你。”
眼淚從眼角滑落,愛了三年,愛到最後竟是滿口謊言。
係統早已告訴我,聖旨是他主動求的。
“蕭鶴川,承認變心很難嗎?”
“想享受齊人之福,還拿皇命當遮羞布,惡心!”
“夠了!”蕭鶴川惱羞成怒:“沈鳶,我推開你是為了救人,你有必要咄咄逼人嗎?”
“你出身青樓,不懂清白的重要,而且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
“你救了我,我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嗬,原來救命之恩隻是累贅,我的出身始終是原罪。
“侯爺說得對,風塵女配不上侯爺的尊貴,妾身自請和離。”
“此後江水泱泱,各自安好。”
“沈鳶,你做夢!”蕭鶴川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想走?除非你死!”
“來人,把夫人看好了,一步也不許踏出房門!”
被禁足的第二天,瀧玉公主闖進了我的院子。
“姐姐,這是全天下僅此一件的雲錦百鳥裙。”她笑盈盈地將嫁衣展開在我麵前。
“侯爺說,隻有這樣的嫁衣,才配得上我。”
我轉身侍弄花草,懶得理會。
反正我要走了。
瀧玉見我不為所動,臉色驟冷,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重重拍在桌上。
“沈鳶,識相點就自己滾,或者喝了它,一了百了。”
“侯爺說了,大婚不想看到你這張晦氣的臉。”
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公主這是要逼死命婦?”
“敬酒不吃吃罰酒!”瀧玉眼裏閃過一絲惡毒,狠狠地在嫁衣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姐姐你就算嫉妒我,也不能毀了皇上禦賜的嫁衣啊!”
還沒來得及反應,蕭鶴川衝進來將瀧玉抱進懷裏。
“沈鳶,你怎麼變得如此惡毒?”
“是她自己剪壞的,栽贓給我。”
“還在狡辯!”蕭鶴川冷笑一聲:“這件嫁衣的一根絲線,都比你的命金貴!”
耳膜嗡嗡作響,他不信我。
“來人,去請春風樓的劉媽媽過府,好好教教她什麼是規矩,什麼是尊卑!”
劉媽媽帶著當年調教姑娘的手段進了府。
跪碎瓷片、頂水碗、用細針紮指尖......我的慘叫聲傳遍侯府。
血染紅裙擺,我渾身是傷,看著門外冷眼旁觀的男人,我徹底死心。
直到深夜,劉媽媽才領賞離開。
【滴——檢測到宿主心死指數已達100%。】
【脫離通道提前開啟。】
【請宿主在24小時後完成肉身死亡。】
我癱倒在地上,看著桌上瀧玉留下的那個瓷瓶,笑了。
原來,結局早就注定了。
次日清晨。
侯府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我將毒藥一飲而盡。
鮮血順著我的七竅流了出來,染紅了枕頭,染紅了被褥。
就像當年我救蕭鶴川時流的那一身血。
“蕭鶴川......”我喃喃自語:“若有來生,我不願再遇見你。”
丫鬟看見這一幕,嚇得尖叫著跑了出去。
【滴——宿主肉身確認死亡。】
【靈魂抽離成功,倒計時七天,開始。】
我飄在半空中,看著那具七竅流血的屍體。
前廳裏,蕭鶴川滿臉春風地牽著新人拜堂,笑得那麼開心。
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前廳。
“侯爺,不好了,姨娘吐血了。”
蕭鶴川笑意僵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