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最悲催的穿越女,剛來第一天就被賭鬼爹買入了青樓。
當我心如死灰想跳河自盡的那天,遇到了快要餓死的蕭鶴川。
我給了他一個饅頭,也打消了去死的念頭。
恢複小侯爺身份那天,他不顧世俗反對娶了我。
我慶幸自己得遇良人,但也告訴他若他變心,我就會徹底消失。
新婚夜,他當著我的麵發誓:“阿鳶,委屈你隻能做妾,可我這輩子絕不會再娶她人。”
京城人人都說我押對了寶。
直到我親眼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為外邦公主簪花。
公主似笑非笑:“聽說侯爺家裏有位放在心尖上的姨娘,侯爺若是娶了我,她該如何?”
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袖:“不過是個出身青樓的玩意兒,如今能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已是恩賜,你若不喜歡,打發了便是。”
我的心瞬間如墜冰窟。
不用他打發,我自己走便是。
他忘了,這裏本就不是我的家。
......
【宿主,檢測到您的心死指數已達70%。】
【根據係統設定,一旦心死指數到達90%,脫離通道將自動構建。】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我來自21世紀,死於一場車禍,死後我的魂魄穿越到了這裏。
三年前救下蕭鶴川後,我意外綁定了係統,任務很簡單,隻要我替原主過完這一生,就能回去。
不遠處的璧人曖昧湧動,冰冷的機械聲似乎在警告我從來不屬於這個世界。
人心易變,時隔三年,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郎,終究是變了心。
壓下心口的酸澀,自欺欺人的呢喃:“沒關係的,他隻是隻是因為公事。”
整理好情緒,我轉身準備離開,帶著體溫的大氅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阿鳶,廟裏風大,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冷到我可要心疼。”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倒映著我蒼白的臉。
若不是公主頭頂的簪花過於明豔,我都要懷疑曾經為取心頭血為我治病的少年郎就站在眼前。
可瀧玉公主手裏把玩著的玉佩,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
三年前,為了給他買藥我把自己的棉襖當了,凍得渾身發抖。
他醒來抱著我,眼眶發紅:“阿鳶,這玉佩是我娘留下的,是蕭家正妻的象征。拿著它,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玉在人在,若我負你,不得好死。”
我視若珍寶,貼身藏了三年。
半個月前,他說要拿去給匠人清洗修繕。
原來,是拿去送人了。
承諾一輩子為我空置的正妻之位,終究還是找到了新主人。
“這就是姐姐吧,侯爺剛才還擔心姐姐一個人在府裏悶得慌呢,沒想到姐姐這般有雅興,追到這兒來了。”
蕭鶴川身體微僵,自然地擋住了我的視線。
“阿鳶,別多心。”他把我冰涼的手放在掌心搓揉:“瀧玉公主是西域來的貴客,皇上特意囑咐我要好生接待。”
“方才公主不慎崴了腳,我出於禮節扶了一把,為了兩國邦交,我也隻能逢場作戲。”
“在我心裏,隻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微蹙的眉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下意識想要伸手幫他撫平,卻被他發間陌生的香味刺痛。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指尖控製不住地顫抖:“玉佩也是逢場作戲嗎?”
蕭鶴川眼神閃躲,伸手想要摸我的頭。
“阿鳶,公主看上了這塊玉,非要借去把玩兩天,我是臣,怎麼能拒絕?”
“不過是個死物罷了,回頭我再去庫房給你挑幾塊更好的,好不好?”
“別鬧了,乖,我送你回去。”
心一寸寸冷了下來,原來我的委屈,已經變成無理取鬧了。
身後的瀧玉公主突然驚呼一聲:“侯爺,我的腳好痛......”
“是不是傷到了骨頭?我送你去醫館。”
蕭鶴川彎腰就要將她抱起,我死死抓住了蕭鶴川的衣袖。
“蕭鶴川,別走。”我眼裏滿是哀求:“今天出門前,我特意做了桂花糕。”
“涼了就發苦了,讓侍衛送公主去醫館,你陪我回家吃糕點,好不好?”
第一次給他做桂花糕,手被刺得鮮血淋漓,他心疼地發誓隻要我說出桂花糕,無論何時都會先陪我。
蕭鶴川動作微頓,最終一點點掰開了我的手指。
“阿鳶,別鬧了。”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公主的腳傷耽誤不得。”
“照顧不周,惹怒了西域是大罪,等我送完公主,給你買最好的糕點。”
說完,他一把抱起瀧玉離開。
我站在原地,寒風灌進衣領,冷得刺骨。
曾經的承諾,他也忘了。
【滴——檢測到宿主心死指數上升到80%。】
眼淚終於忍不住砸了下來。
蕭鶴川,原來你的愛意期限隻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