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被愛幻想症,從前愛竹馬愛得死去活來。
但是竹馬意外離世後,我悲傷到差點自盡。
是秦政飛出現在我的世界,對我無微不至,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
我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又得到了想要的愛,
可當我把所有財產都轉移到他名下後。
卻在結婚前夜,發現秦政飛動情的摟著我的後媽道:
“我才不要陳嘉禾,她有病。我隻要繼承陳家的一切,包括你在內!”
“陳嘉禾的父親已經被拔掉氧氣管十多個小時,那個老頭再也沒法碰你。”
我這才明白,原來我父親的死不是意外。
而我這個患有被愛幻想症的人,也是時候該清醒了。
1.
剛拿著父親的死亡通知回來,我整個人魂不守舍。
但不想讓秦政飛跟著我一起擔心,我一個人咬著牙含淚往回走。
腳步停到我們的婚房前,屋內的氣喘聲卻不斷從房間傳來。
我難以置信盯著眼前這兩具身體。
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可是秦政飛的溫柔地落下一個個吻,趙小傾全程麵紅耳赤的配合著。
饒是再不願意相信,我還是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失重的身體。
徑直跌倒在了地上。
一個我即將成婚的丈夫,一個我父親才娶了三年的小老婆。
兩個人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如膠似漆!
秦政飛聽到了動靜,毫無絲毫慌張地朝著我望過來。
沒了昨天許諾拿到我的財產,要好好一輩子對我的深情。
他帥氣的臉上全是理所應當和淡然。
淡淡掃過我攥在手裏的死亡通知,秦政飛笑出了聲:
“你爸都那麼老了,憑什麼碰傾傾?”
“我拔他氧氣管前,想的竟然還是要我好好對你,嗬。”
“不得不說,你爸雖然做不了傾傾的好丈夫,但的確是你的好父親啊。”
毫不遮掩地說出這些話來,我渾身止不住地發顫。
抬頭看著這個我愛到融入骨髓的男人,拚命伸出手往他身邊探。
“政飛?你在說什麼......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我的眼淚奔湧,秦政飛卻細心地給趙小傾蓋好被子。
他居高臨下走到我身前,拖住我的衣領就門口的方向拽:
“我知道你缺愛,你離不開我。”
“但現在我真的很忙,要和傾傾度過二人世界。”
“我還是會娶你的,隻是現在你必須先滾出這個地方。”
說著,我已經被秦政飛暴力拉扯著推出了我自己的別墅。
我前不久剛剛做過脊椎骨的大手術,身子還沒好全。
偏偏天又在下雨,我冷的受不了,用盡力氣敲門求他先讓我進去。
秦政飛不理會我,而在呼吸的瞬間,我的後腦勺被猛然砸暈。
再睜眼,我已經被粗糲的麻繩捆綁仍在了車的後座。
2.
綁匪是趙小傾招呼來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趙小傾還在電話裏輕聲和綁匪叮囑:
“政飛之前不是得罪過你嗎?陳嘉禾不久是要和他結婚的。”
“好好對陳嘉禾,別留請,拿她威脅秦政飛,你一定能要挾到很多錢。”
趙小傾的聲音陡然壓低,聽情況是喝了水的秦政飛要繼續和她雲雨。
她嬌嗔地喚他“飛哥哥”,很快掛斷了電話。
綁匪心領神會的點頭,馬上拿膠帶死死粘住我的嘴巴。
然後就開始勢在必得地給秦政飛打電話。
可是一連三個電話秦政飛都不耐煩地掛斷,打第四個的時候,綁匪不耐煩了。
轉身惡狠狠地對準我臉頰甩了一個巴掌。
我的腦袋立刻“咣當”撞到厚實的車門上,疼的我眼淚馬上流出。
綁匪不死心,開始拿刀在我身上刺入。
我被綁的死死的,叫不出聲,疼的渾身冒冷汗。
直到第二十三個電話,秦政飛終於接通了。
綁匪還沒開口,秦政飛厭惡的聲音傳過來:
“陳嘉禾,我說了看在你像狗一樣跟我七年的份上,會娶你。”
“但是今晚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心裏前所未有的淒涼。
綁匪臉色有些漲紅,蠻力扯掉綁我的膠帶,又狠狠地在我大腿上劃了一刀。
殷紅的鮮血滋滋冒出,我嘶啞地哭喊。
綁匪生怕對麵掛斷,爭分奪秒地威脅起來:
“你未婚妻被我綁架了,秦政飛,你害的我工廠倒閉,現在要想你女人完好的回去......”
“立刻給我打來五百萬!”
話落,綁匪加大手勁兒在我身上劃,明確地說著:
“現在起,直到你打款到來,每隔十分鐘我都會在陳嘉禾身上劃一刀!看你忍心讓她死嗎?”
我的慘叫聲刺耳,秦政飛卻隻是在對麵不在乎的冷哼:
“嗬,五百萬?讓陳嘉禾換個把戲。”
“就她那種有被愛幻想症的人,值五百塊錢嗎?”
“你玩吧,最好玩死了把屍體拿來讓我看看。”
說完,秦政飛利落地掛斷電話。
我想著自己給秦政飛轉過去的財產,足足三個億啊!在他眼裏,我卻連五百都不值。
窒息的疼痛,偏偏綁匪惱羞成怒,上來又要扒我衣服。
要做更過分的事情。
不甘、憤怒和屈辱,讓我突然變得力大無比。
我用盡全力一腳狠狠地拽在了主駕駛位置上,隻聽見’刺啦‘一聲緊急的刹車聲之後,
因為下雨打滑,車直接翻進了路旁的叢林裏。
車上的兩個男人都被撞暈了。
我吊著僅剩的一口氣爬出車中,
清醒的意識裏,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秦政飛。
看我這麼慘,他還會變成以前愛我的樣子嗎?
3.
幾乎是靠著意誌一路爬回到我的別墅。
這次我拿石頭砸向了門口,沒多少力氣了,秦政飛終於還是因為這一聲打開了門。
可見到我的第一麵,他嫌棄地挑眉:
“陳嘉禾,做戲真是做的夠全套。”
“你能給我長點臉嗎?為博人眼球,這一身紅的和血一樣的,穿得是什麼?”
秦政飛暴躁地拽我破碎的衣服和暴露的傷口。
我忽然惡心地想吐,想起他是害死我爸,和我小媽私通的人,我就反胃。
可一看到他的眉眼,心臟和身體又下意識靠近他。
還想繼續愛他,讓他愛我,這該死的被愛幻想症!
氣血翻湧,我雙手握成拳頭,虛浮地站不住,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絞痛的心臟。
秦政飛卻越過我,伸手還想把我趕出去。
好在穿著我睡衣的趙小傾,撒嬌地鑽到秦政飛懷裏:
“我餓了,要吃飯。”
秦政飛溫柔地捏了捏趙小傾臉頰,目光移到我身上:
“那你就進來吧,反正你這種病,不是離了我就活不了嗎?”
“給傾傾做宵夜,傾傾身體本來就弱,你你來動手。”
我渾身虛弱地都要站不住了。
委屈地一直止不住淚流,嘴巴張著想問問他,真的看不見我的傷痕嗎?
秦政飛上下掃了我一眼,漫不經心補充一句:
“我好歹和你在一起七年,你現在聽我的話,我是真的還會愛你。”
“很快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會娶你的。”
娶我。
我一聽這個詞,腦海中就全部是和他緊緊依偎在一起的畫麵。
我知道這是病,但我無法控製我自己。
身體不由自主轉身,我走向廚房。
眼淚一邊吧嗒吧嗒地滴落,手裏一邊開始了做飯的動作。
渾身都疼,可我腦袋裏還是秦政飛從前對我笑,摟著我的畫麵。
剛剛他說要我給趙小傾做她愛吃的,是為了給趙小傾補血。
這件事源於當初秦政飛賽車,他意外受傷需要大輸血。
當時趙小傾陪著秦政飛,我在異地辦理一些公事。
得知這個消息,我連夜趕回給他抽了自己的兩袋血,身體扛不住,昏了過去。
等醒來時,趙小傾哭哭啼啼地繞在秦政飛身邊。
關切的幾句話語,馬上把鮮血的功勞歸功到自己身上。
我當時有辯解,秦政飛麵色閃過不屑的表情,那時還裝著人設,溫和地拍我腦袋:
“嘉禾,你連吃藥都怕苦,怎麼可能為我抽兩袋血?”
“我知道你有被愛幻想症,知道你愛我愛的離不開,放心,我也會永遠陪著你。”
“這種輸血的事就別撒謊了,說多了我反而討厭。”
為了不讓他討厭我,我點點頭,從此功勞穩穩地按在了趙小傾身上。
心臟窒息的難受,我盛銀耳湯時猛然又想起父親的麵孔。
他知道我最不喜歡喝這個,以前總是變著法讓我喝。
可那麼好的父親,是被秦政飛害死的。
四肢開始顫抖,我端著碗的手端不穩。
趙小傾偏偏湊到我身邊來,嘴角壞笑著故意拿胳膊撞我。
“咚”一聲!
碗在地上被打碎,滾燙的銀耳湯濺到我本就受傷的腿上,我雙腿一軟。
失去力氣地跌倒在地上,腿部頃刻被碎片刺地更加鮮血淋漓。
趙小傾哇的哭出聲來,見秦政飛一來,柔弱地撲他懷裏:
“飛飛哥,她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吃飯!故意想潑我!”
秦政飛安慰地輕拍趙小傾。
不壓抑自己的憤怒對我吼著:
“陳嘉禾!我受夠你了!”
“現在你爸沒了你還敢欺負她!好好給我反思吧你,我回來你還不能道歉,你就別想我娶你!”
秦政飛說完,柔聲哄慰著趙小傾要去外麵用餐。
我麵色慘白地看著秦政飛的背影。
撕心裂肺的痛,恨他恨得巴不得他現在就死。
可一想到那張和我死去竹馬七分像的臉,想到被愛的曾經過往。
我又無法抑製自己的愛。
極度的拉扯快把我撕碎,我扶著桌子邊沿顫巍巍站起。
快崩潰的瞬間,在臥室看到父親給我留著的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