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無意間打開老公的手機。
卻發現他已經為我買下巨額意外險,正和小三商量著怎樣讓我“意外”身亡,
而我沒有聲張,甚至在他提議去爬山時,主動配合提出去另一座更偏遠,沒信號的荒山。
他不知道,我是重生的。
上一世,他借著爬山看日出的名義,狠心將我推下懸崖。
讓我跌落崖底,屍骨無存。
而他卻和小三靠著我的巨額賠償金成了當地首富,過上了奢靡無度的生活。
我不甘地留下血淚。
再次睜眼,卻又回到了三周年紀念日他約我爬山那天。
1
“老婆,周末我們一起去爬黃山吧,聽說那裏山頂的日出特別美!”
睜開眼,我看到坐在對麵眼神晦暗的周淩川。
當他假意溫柔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時,我立刻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三周年紀念日這天。
身體裏仿佛還殘留著摔下懸崖,四分五裂的痛苦。
想起前世經曆的一切,刻骨的恨意在我眼中翻滾。
我死死抓著餐刀,恨不得立刻抓著刀紮進周淩川的脖子。
“老婆,怎麼不說話,你沒事吧?”
見我沒有回答,周淩川看著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畢竟以前聽到他提出這樣的邀請,我一定會不假思索地答應。
然後開始興奮地計劃出行的各種事項。
可這次卻一反常態,想到這裏周淩川眼神陰沉了下去。
見他起了疑心,我立刻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道:
“老公我沒事,不過前天你才說過這周末要去鄰市出差,你忘了嗎?”
周淩川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耐,隨即想到什麼,溫柔地回握我的手。
“出差哪有陪你重要?明天我就把工作交接給助理,讓他替我去。”
“我呢,周末就專門陪你去爬山看日出。”
看著他一副“愛妻好丈夫”的模樣,我隻覺得諷刺。
我拿起手機,故作輕鬆道:
“剛好我閨蜜也喜歡爬山,不如我叫上她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鬧一些。”
話落,周淩川一把將我的手按在桌子上,音量陡然提高。
“不行!”
我裝作疑惑又委屈地看向他:“老公,你這是做什麼?都把我的手弄疼了。”
周淩川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立刻收斂了神色。
湊近我耳邊溫柔地說:“老婆,我們都好久沒有過二人世界了。這次就我們兩個去爬山,誰也不告訴好不好?”
我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直到他眼神發慌,才輕笑著點頭:
“好啊,隻是黃山人多,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人擠人的地方。”
“不如我們去爬荒山吧,那裏風景很好,還沒什麼人。”
“而且,那裏連手機信號都沒有,這樣就不用擔心有電話打擾了。”
聽到沒有手機信號,周淩川眼前一亮。
興奮地握住我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說道:“好,那我們周末就去爬荒山!”
話音剛落,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周淩川養在外麵的小情人季芳打來的!
周淩川滿臉喜色地站起身,借口公司有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他走遠,我嫌惡地拿起桌上的毛巾,將手上被周淩川親吻過的地方擦了又擦。
周淩川,既然你那麼想我死,那我成全你!
2
第二天一早,周淩川回了家,身後還跟著他的小情人季芳。
望著門外那眼神纏綿的兩人,我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好不容易才克製住將他們生吞活剝的衝動。
周淩川還沒說話,季芳就迫不及待地湊到我麵前。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
隨即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笑著說道:“伯母您好,我是周總的助理季芳。”
“早就聽周總提起過您,今日一見果然就像周總說的那樣慈眉善目的。”
“聽周總說您今年都六十了,看起來像是五十多呢。”
她說著話,眼神卻狡黠地看著周淩川。
“別胡說,這是你嫂子。”
直到周淩川責備又寵溺的聲音響起。
她才悄悄吐了吐舌頭,裝作一副懊惱的模樣,用手浮誇地捂住嘴和我道歉。
我搖搖頭,裝作沒發現季芳挑釁的眼神,讓他們進了門。
很快,周淩川丟下一句公司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就急切地拉著她進了書房。
一關門,兩人就迫不及待地纏在了一起。
季芳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胸口嗡聲嗡氣地抱怨:“剛才你還護著她,你說你是不是心軟了,是不是心裏還有她?”
周淩川一邊抱著她親熱,一邊安撫地說道:“怎麼可能?如今她在我眼裏不過就是一個免費保姆罷了,我最愛的人當然是你,更何況如今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
聽周淩川提起孩子,季芳眼眸閃了閃。
周淩川卻沒有注意,接著說道:“我把保險金額追加到了一個億,怕她起疑,等會兒你把保單混在公司文件裏讓她簽上字。”
“她已經答應了周末要跟我去爬山,到了山頂我會想辦法把她推下去,然後偽裝成意外墜崖,到時候一個億的保險賠償金就是我們的了!”
“她還覺得黃山人太多,竟然主動提出要和我去爬荒山,正好方便了我動手!”
季芳在他懷裏滿眼都是貪婪與興奮:“她可真夠蠢的,這會還什麼都不知道,在廚房給你做飯呢!”
季芳隨即又有些擔憂地說道:“她答應的這麼痛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周淩川眼中滿是輕蔑與得意:“這些年我一直讓她待在家裏做家庭主婦,早就把她養廢了,現在比狗都聽話!”
......
我死死盯著手機裏的監控畫麵,強忍著衝進去將這兩個賤人抽皮扒筋的衝動。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3
兩人在書房裏待了足足一下午。
我並沒有去打擾,而是在廚房裏安心燉一鍋魚湯。
隻是燉湯時沒有放一滴料酒,魚湯燉出來自然是腥氣撲鼻。
季芳從書房出來,拿著一遝文件朝我走了過來。
“嫂子,周總說要將公司股份都轉到你名下,讓你做公司名正言順的老板娘。”
“周總對你可真好,看得我都十分羨慕呢。”
說著她將手中一大摞文件遞給我,說道:“您在這些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周總的股份就是您的了。”
然而我卻並沒有接,而是遞給她一碗剛出鍋的魚湯。
“辛苦你大周末還跑這兒來加班,喝碗魚湯補補身體吧。”
說完,我不等她拒絕徑直將魚湯遞到她麵前。
她臉上僵笑著剛想要推開,魚湯濃重的腥味兒鑽入她的鼻腔。
她立刻捂著嘴衝去了衛生間。
聽著裏麵撕心裂肺的嘔吐聲,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隨即快速從那一堆文件裏找出保單,將保單的受益人改為我自己的名字。
等季芳狼狽地從衛生間,我笑著將已經簽好字的文件遞到她手上。
“季助理,我已經簽好字了。”
季芳眼裏閃過疑慮,我作勢要將所有文件拆開給她查看。
她擔心我發現混在裏麵的保單,又怎麼敢當著我麵查看文件,立刻收攏了文件裝到了文件夾裏。
這時,周淩川從書房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
確認我已經簽過字,周淩川迫不及待地帶著季芳要將保單送到保險公司。
透過車載監控看到周淩川和季芳即將到達保險公司時,我故意在廚房放了把火。
周淩川扶著季芳正要下車時,我的求救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裏我的聲音滿是驚恐:“老公,你快回來!我們家著火了,房門從外麵反鎖著我出不去!”
我的億萬保單還沒生效,周淩川自然不敢讓我出事。
他看也沒看從文件中抽出保單,扔給保險公司的業務員,讓他代為辦理。
隨即開車帶著季芳衝回家裏救我。
然而等他回到家時,廚房的火早已經撲滅,隻剩下一堵黑漆漆地牆壁。
周淩川拿著滅火器,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懷疑。
“染染,你不是說家裏著火了,你出不去嗎?這瓶滅火器不是在門外嗎?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拿起一旁準備好的融鐵液,說道:“上次買油漆時錯買了一瓶融鐵液,情況危急,我就想著把這瓶液體潑到了防盜窗上試試。”
“沒想到,效果出奇地好!竟然把防盜窗都給融了,不信你看!”
說著我拿起那瓶剩餘的液體都潑在了防盜窗上。
然後手指輕輕一推,原本結實的防盜窗猶如沙子一般,散落了一地。
做完這一切,我一邊將融鐵液的瓶子收起來,一邊對周淩川和季芳狀似無意地提起:“聽小區的五金店老板說,這種融鐵液是專門用來融掉山上那種年久失修的鐵柵欄呢。”
周淩川和季芳對視一眼,眼中瞬間滿是興奮。
那天之後周淩川果然忍耐不住,連夜去五金店將融鐵液買了回來。
似乎覺得一億保險金已經勝券在握,周淩川和季芳開始放肆地揮霍。
幾十萬的項鏈和幾百萬的奢侈品包,季芳眼也不眨地買了幾十個。
而周淩川更是連夜飛去拉斯維加斯,玩了一整夜。
他們手裏的錢很快揮霍一空。
為了維持他們兩個紙醉金迷的生活,周淩川大手一揮竟然借下一千萬的高利貸。
高利貸拿給他借條時,他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看也不看,直接簽下自己的大名。
“你們這群窮比懂什麼?我馬上就是億萬富翁了,一千萬對我來說什麼也不算!”
看著周淩川用高利貸借來的錢,醉生夢死,奢靡無度,我笑了。
希望到時高利貸追債時,他也能如今天這樣囂張。
4
等到周末,周淩川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帶我去爬了荒山。
在山腳下,他以不忍心我背重物為借口拿走了我身上的急救包。
我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出聲反駁,而是順從地脫下背包遞給了他。
到達山頂後,周淩川說要在日出的瞬間為我拍下最美的合影,讓我站在了懸崖邊。
“老婆你別怕,你看那柵欄結實著呢,你就站在那裏別動,等日出的一瞬間我一定能為你拍出最好看的照片!”
我瞥一眼那塊被他撒滿融鐵液的柵欄,笑意盈盈地站了上去。
隨後背後一股巨力傳來,柵欄瞬間斷裂,而我也滿臉驚駭地懸崖邊掉了下去。
周淩川看我掉下懸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隨後便滿臉悲痛地撥打了求救電話。
警方在懸崖下整整搜尋了七天,卻隻找到了我出事那天穿著的零碎衣物,並且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和野獸的咬痕。
於是,警方認定我摔下懸崖後,屍體不幸被野獸吃掉。
拿到警方開的死亡證明當天,周淩川便迫不及待地為我舉行葬禮。
並且去保險公司索要我的一個億保險金。
他已經顧不上這樣會引人懷疑了,畢竟,高利貸追債的已經到了家門口。
葬禮當天,他拿著給我買的保險單,衝著來調查的保險員公然索要賠償。
“我的妻子陸染爬山時意外掉下懸崖身亡,這是我當初為她買下的意外保險合同,你們今天必須把她的死亡賠償金給我!”
保險公司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盡職地說道:“周先生,很抱歉,我們公司無法將保險金賠付到您的賬戶。”
周淩川和季芳聽到他的話,瞬間急了。
周淩川雙手死死抓著保險員的領子質問:“我買了保險!你們配什麼不把保險金賠給我!”
“當然是因為那單保險的實際受益人是我!”
周淩川和季芳聞聲看去,卻仿佛見到鬼一般,驚恐地喊道:“陸染!怎麼可能?你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