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金大小姐江夢情和京圈太子爺婁緒,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從小到大,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結果,就是這麼倆針尖對麥芒的人,有朝一日為了家族利益,聯姻了。
新婚夜,紅色的喜被都蓋不住兩人之間的寒氣。
江夢情雙臂環胸,下巴高高抬起,“婁緒,我把話說明白,我們隻是商業聯姻。你休想讓我對你動一丁點心!”
婁緒靠在門框上,聞言嗤笑一聲,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滿是嘲弄,“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誰先動心,誰就輸!”婁緒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挑釁,“輸的人,去包下東方大廈那個巨型LED屏,滾動播放表白的話,七天七夜。怎麼樣,敢不敢?”
這賭,誰輸誰丟人。
於是,婚後三年,兩人依舊水火不容,家裏成了他們的新戰場。
主臥的歸屬權,都能讓兩人從口頭互噴升級到全武行,恨不得當場把對方送走。
結果呢?打著打著,就滾到了那張他們爭得你死我活的大床上。
宴會上,有人吹捧婁緒酒量製霸京圈。
江夢情當場就不服了,抄起酒瓶就要跟他一決高下。
兩人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非要看看到底誰先倒下。
結果,雙雙喝斷了片,第二天在酒店大床上醒來,頭痛欲裂,身邊還躺著個宿敵。
有人當著江夢情的麵,開玩笑說婁緒懼內。
婁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轉頭就在江夢情開跨國視頻會議的時候,當著幾十個高管的麵,挑釁地把她的PPT給刪了。
江夢情氣得當場關了視頻,辦公室裏雞飛狗跳。
結果,辦公室的門一鎖,兩人又滾到了沙發上。
江夢情算是發現了,她和婁緒之間,仿佛有個奇怪的物理定律。
無論爭執的起點是什麼,終點永遠是床。
她恨婁緒,恨得牙癢癢,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人在床上的契合度,高得離譜。
她甚至,可恥地習慣了。
這天,兩人又杠上了。
“婁緒,今天晚上的商業酒會你必須陪我去!”
“不行!慈善拍賣會更重要,你得跟我去!”
“我不!”
“我偏要!”
兩人對視一眼,火花四濺。
下一秒,婁緒薄唇一勾,吐出兩個字:“床上,定輸贏。”
兩人已經進化到省略了中間所有爭吵打鬥環節,凡事有分歧,先辦了再說。
以至於現在,兩人常常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你說好笑不好笑?”江夢情晃著紅酒杯,跟閨蜜蘇悅吐槽,“我和婁緒,純走腎,不走心。我們倆都厭惡對方到這種程度了,也算是天注定的宿敵吧?”
蘇悅抿嘴一笑,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夢情,我問你,你要是真討厭一個男人,能忍受他碰你一下?還一碰就是三年?”
蘇悅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江夢情混沌的腦子。
“所以......你早就動心了,傻瓜。”
江夢情愣住了。
心動了嗎?
她不敢承認,可過去三年的點點滴滴,卻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
那次爭奪主臥,身高一米九、常年健身的婁緒,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嘴裏還求饒,“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可她後來才發現,他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是拿眉筆畫的。
那次拚酒,洋酒號稱千杯不倒的婁緒,卻主動提出比喝雞尾酒。
被他那幫兄弟起哄了半天,他臉都紅了,也隻小聲說,“我......我就喜歡喝甜的。”
可誰不知道,他最討厭花裏胡哨的帶甜味兒的酒。
還有那次刪她PPT,等她氣消了才發現,桌上早就放著一個U盤,裏麵是完整的備份,甚至還優化了幾個方案。
江夢情在這一刻,徹底頓悟了。
那個嘴上說著討厭她、處處跟她作對的男人,行為上卻全是破綻百出的愛。
原來口是心非的不止她一個。
“別因為一個無聊的賭注,錯過了真正愛你的人。”閨蜜推了她一把。
江夢情深吸一口氣,聽勸。
她定了京市最難定的情侶餐廳,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她心臟狂跳。
“婁緒,今晚有空嗎?情人節,我們......”
“不了。”婁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支支吾吾,“今晚有事。”
“哦。”江夢情瞬間泄氣,習慣性的嘴硬又占了上風,“沒什麼,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這種母胎單身狗,肯定沒去過情侶餐廳,想帶你見見世麵罷了!”
說完,她“啪”地掛了電話,氣得想摔手機。
情人節當晚,江夢情賭氣一個人去了那家情侶餐廳。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恨恨地拿刀叉戳著盤子裏的牛排,仿佛那就是婁緒的臉。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瞬間凝固了。
不遠處的餐桌旁,坐著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婁緒。
而他對麵,坐著一個氣質溫婉、眉眼間帶著淡淡哀愁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蘭憐憐。
是婁緒死去的大哥,婁謙的妻子。
他的大嫂。
江夢情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窒息。
她看到婁緒看向蘭憐憐的眼神,那種溫柔,那種小心翼翼,是她從未見過的。
在她麵前,他永遠是張揚的、挑釁的、帶著一絲惡劣的。
可在那個人麵前,他收起了所有鋒芒,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兩人的對話,斷斷續續地飄了過來。
“阿緒,你怎麼想到要帶我來情侶餐廳的?”蘭憐憐的聲音很輕。
婁緒的臉頰泛著紅,笑得有些靦腆,“今天是情人節,大哥走了這麼多年,我怕你今天會寂寞......正好有朋友推薦了這家餐廳。”
“阿緒,你對我真好。”
婁緒的目光落在蘭憐憐身上,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大嫂,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對你一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