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明明被判了五年。

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出獄？

顧嫣然見我震驚錯愕，主動告訴我答案。

她靠近我，笑得滿臉挑釁，

“傻子，言陌哥哥才不舍得讓我去坐牢。”

“他為彌補我，還送了我一套別墅。”

“嘻嘻，你不知道嗎？每次他借口出差，其實都是來找我，向我一遍遍地索取。”

“言陌哥哥還說，你在床上寡淡無味，隻有我才能讓他爽。”

我再次流產。

兩次流產，都是因為顧嫣然。

那次之後，我發了瘋地攻擊言陌。

還把他和顧嫣然出軌的證據發給媒體。

我想讓這兩人被世人唾罵。

可資本的力量無可匹敵。

我的反擊猶如一滴水，流入大海。

甚至沒有激起多少漣漪。

反倒是逼得言陌徹底偏向顧嫣然。

記得那次言陌回家，看著我笑得譏諷，

“你還沒鬧夠啊？”

“嫣然說得沒錯，這一年裏你天天鬧著尋死，就是為了拿捏我而已。”

“你要是真想死，早就死了，誰也攔不下你。”

我愕然地看著言陌。

他好陌生，好陌生。

言陌掐住我的臉，

“是，沒錯，我是愛上顧嫣然了，可是你就沒錯嗎？”

“要不是你非要計較車禍的事，她也不會患上抑鬱症。”

“我可憐她憐惜她進而愛上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是你把我推向她。”

那以後，言陌不再遮掩自己對顧嫣然的好。

不僅把她帶到人前，公開對她的愛意。

還屢次把她帶回我們的婚房。

甚至為了刺激我，故意在我們的婚床被翻紅浪。

我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麻木。

我確實想過一死百了。

但後來又想，做錯的人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死？

我想逃，想離開這裏。

卻無能為力。

——因為婚前，我曾與養兄立下七年之約。

我賭，賭哪怕到了七年之癢，言陌對我的愛也能一如初見。

若我輸了，就必須回到他身邊，一輩子都不能再離開。

那時的我足夠天真和單純——“哥哥，我一定會贏。”

沒想到婚後僅僅一年，言陌就愛上了其他人。

我輸得徹底。

可麵子大過於天的我，並不願意輸得那麼快。

此後很多年，我和言陌糾纏不休、互相折磨。

我都已經分不清是太愛言陌，還是不願意向養兄低頭。

回憶驟停。

我給養兄發去一條短信。

“哥哥，你贏了。”

言陌沒注意到我的舉動。

因為顧嫣然恰好從臥室裏走出來。

她的視線落在地上那隻口紅，眼神揶揄，

“言陌哥哥你真不上心，送給姐姐的結婚紀念日禮物，怎麼能是贈品呢？”

我猛地抬頭去看言陌。

他沒有任何尷尬，反倒理所當然迎上我的視線。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顧嫣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那裏有這個牌子全係列的口紅，你要是喜歡，我給你啊。”

“不過姐姐都這把年紀了，怎樣都顯老。”

她自上而下掃我一眼，故意露出脖頸上璀璨奪目的項鏈，眼中的得意都要溢出來了。

那是，半個月前言陌拍下的天價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