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養老院有伴兒，我是為你好。”

“哥說得對，您別耽誤我們前程。”

看著他們虛偽的嘴臉，我笑了。

上一世信了這話，結果在養老院抑鬱而終。

這一世，我抱起門口那隻霸氣的橘貓。

“誰要你們養？我和我的貓，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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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安心住養老院，有伴兒，我是為你好。”

兒子李強的聲音像抹了蜜。

我猛地睜開眼。

熟悉的客廳，熟悉的臉。

女兒李娟正蹲在電視櫃前，把我首飾盒整個塞進她名牌包裏。

“哥說得對。”她頭也不回，“我們工作忙，你也不想耽誤我們前程吧？”

我低頭。

手裏被塞了支筆。

一份養老公寓入住合同攤在膝上，乙方簽名處空著。

甲方已蓋章——紅得刺眼。

上一世，就是簽了這玩意兒。

三個月後，我在那家養老院被護工用枕頭悶住口鼻，因為嫌我夜裏咳嗽吵人。

我死死攥住筆。

“簽了吧，媽。”李強湊近，手指點著合同條款，“你看，獨立房間，24小時醫護。”

他眼神卻飄向牆上的掛鐘。

急不可耐。

“這舊房子賣了，正好付VIP費用。環境多好，花園、棋牌室......”

李娟拉上包鏈，走過來。

手腕上戴著我的那隻金鐲子，結婚時老伴買的。

“媽，首飾我先替你保管。放這兒不安全，養老院人多手雜。”

我胸口發悶。

前世，這鐲子進了典當行，換的錢給她兒子報了鋼琴課。

而我死時，手腕上是護工捆綁留下的淤青。

“快簽呀。”李強催促。

筆尖懸在紙上，顫抖。

就在這時——

眼前猛地炸開一片金光！

【彈幕護體！奶奶看這裏！】

【撕了它！撕了那破合同！】

【別簽！一個標點符號都別信！】

【選貓！門口那隻橘貓！快！】

我駭然瞪大眼。

【它來了它來了！貓貓踹門了！】

“砰！”

防盜門被撞得一震。

一隻圓滾滾的橘貓擠開門縫，堂皇而入。

它瞥了我一眼。

然後躍上沙發靠背，居高臨下，睥睨著李強和李娟。

“哪來的野貓！”李強揮手驅趕，“滾出去！”

橘貓胡子一抖。

【彈幕翻譯：倆孬貨，給爺爬！】

我心跳如擂鼓。

手指一緊。

“刺啦——”

合同從中間被撕成兩半。

李強愣住了。

李娟尖聲：“媽你幹什麼！”

我把碎紙摔在他臉上。

“養老院，誰愛去誰去，哪兒也不去。”

“這房子，”我盯著他們，“是我的名字。我老伴留下的每一分錢，每一件東西——”

“都跟你們沒關係。”

李強臉漲成豬肝色：“你老糊塗了！我們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笑出聲，眼淚卻砸下來，“為我好，所以趁我睡著，打包我的房產證？”

電視櫃抽屜半開著。

裏麵空了一半。

李娟臉色一變。

橘貓“嗷嗚”一聲，從沙發躍到抽屜邊，爪子拍了拍空處。

【彈幕：證被塞在兒子公文包夾層！女兒包裏還有存折！】

我伸手：“拿來。”

“拿什麼......”李強後退。

“房產證。還有，”我指向李娟的包，“我的鐲子，我的存折，我首飾盒裏所有東西。”

“現在，立刻。”

李娟抱緊包：“媽你這是懷疑我們偷東西？我們是那種人嗎！”

【彈幕：她是！她包裏還有奶奶的醫保卡！】

“是不是，打開看看。”我逼近一步。

橘貓同步逼近，背弓起，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李強被它盯得發毛：“這貓有病！必須處理掉！”

他想踢貓。

橘貓閃電般一撓——

“啊！”李強捂著小腿慘叫。

西裝褲裂開三道口子，血滲出來。

“畜牲！媽你看這畜牲！”他暴跳如雷。

李娟假意扶他，眼神卻往門口飄：“媽，我們也是怕你被野貓傷著。你先冷靜，我們明天再來......”

“沒有明天。”

我拉開大門。

“滾出去。”

“從此以後，我不是你們媽。”

“你們，也不是我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