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天我原本打算去給木然告別，這兩年多的苦悶，都是她在幫助我開解。

我就在約好的餐廳門口遇到的木棉，雙手撫摸著凸起的肚子，笑得一臉滿足。

我當場愣住，聽見她身邊的保姆在向她邀功：

“聶少好長時間不來，我今天打電話給他說寶寶長得很好，他說下午就來看您。”

“他家裏那個不好應付，沒有喬晚瑜在家打掩護，我早就被他爸媽發現了，他壓力很大，你別打擾他。”

我心臟快要從胸口跳出來，發瘋一樣開車到公司找聶司年。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極其狼狽，透過玻璃看過去，整張臉慘白得不成樣子。

聶司年看見我就皺起眉頭趕人：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他一開口我就流眼淚，無視他的態度，我蹣跚著過去攥緊他的衣角：

“你把木棉養在外麵，你們有自己的小家，為什麼還要這麼侮辱我，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哽咽得快要說不出話，他卻完全沒有秘密被揭穿後的驚恐，單手把我推開，沉著冷靜地從他抽屜裏掏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看不慣就簽了，反正也準備了好久，你花的那些錢我一分不少全部還你，再賠你幾套別墅，夠意思了吧？”

我看著他淡漠的臉，心如刀絞，他卻還要開口激我：

“這裏有監控，簽了就生效，你不會不敢吧？”

“哦抱歉，我忘記了，你是個大孝女，要完成你爸的遺願纏著我一輩子呢。”

“既然簽不了就滾！我他媽想做什麼輪不著你來管，一天看見你就覺得晦氣！”

他作勢就要把文件收起來，可我卻先一步奪過，連內容都沒有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上麵簽好了名字。

聶司年的眼中有許多情緒，驚愕讓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會找人盡快走流程，這些年是我強求，可你也一直在騙我，歸根結底，我們兩不相欠。”

我拉開門想離開，第一次聽到他在身後失控大喊：

“別給我玩這套，你他媽走了就別回來！”

我眼眶疼得難受，可怎麼辦呢聶司年，威脅沒有一點用。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走，我也必須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