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廢舊的遊樂場找到了段謹言。
他媽媽還在世時帶他來過,後來他帶我來過,成為了秘密基地。
段謹言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臉上是斑駁的淚痕。
他發燒了,分不清來的人是誰,隻是將頭埋在我的懷裏。
嘴裏一會兒念叨著媽媽,一會兒念叨著蘇星河。
好長一段時間,段謹言和楚曼麗都沒有出現在學校。
再出現時,他們手牽著手,段謹言說這是他的女友。
“曼麗找到我,照顧了我一夜,而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這麼理所應當!”
“是我找到你的,是曼麗不讓我待在那裏......”
楚曼麗說要懲罰我,讓人看管著我一路從醫院走回去,十二公裏,腳上全是血泡。
段謹言厲聲打斷了我,“夠了!現在還想汙蔑別人,你怎麼這麼惡心?”
“給曼麗道歉!”
“給我道歉!”
我才突然意識到,他不會再信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我眨眨眼,“對不起。”
不知道是誰泄漏了你的私事,對不起。
不應該在你麵前指責楚曼麗,對不起。
段謹言掏出了一份消費明細,“你以為對不起就沒事了?”
“這是我之前帶你吃的、玩的,花的錢。”
“我知道你沒錢還。”
“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當牛做馬,什麼時候我滿意了,我們什麼時候兩清。”
“當然,你不想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媽同不同意?”
從學校到家裏,我成了公認的“奴仆”。
“謹言哥,好想吃城西的雞蛋仔呀。”
段謹言拿著一本書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背上,“沒聽到嗎?還不快去。”
我氣喘籲籲地買回了雞蛋仔,講台上的老師皺著眉看向我。
“蘇星河,上課打瞌睡、曠課、我為你好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呀?”
“你就差這一口吃的嗎?”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段謹言應和道,“老師,蘇星河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
滿堂哄笑,我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