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醫院醒來,胸口悶得發痛。
周澤宴守在床邊,眼下帶著青黑。
“青黎......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情緒激動導致呼吸堿中毒,你都昏迷三天了。”
他伸手想握我的手。
“別太難過了。”
我猛地甩開他,聲音嘶啞:“我媽呢?”
他眼神閃爍,語氣帶著刻意的安撫:
“媽......去世了。”
他試圖再次靠近,開口卻是令人厭煩的話。
“曦曦她不是故意的,她年紀小,不懂事......”
我隻覺得荒謬至極。
“年紀小不懂事?楚曦曦她今年 25 歲了!不是 5 歲,也不是 15 歲!她害死了我媽!”
周澤宴避開我的目光,聲音幹巴巴的:“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聲音頓了頓,“罰了她一個月零花錢。”
我幾乎要笑出聲。
一個月零花錢。
一條人命。
“青黎,我會補償你的。”周澤宴急切地說。
“補償?”我盯著他,“你要怎麼補償?我不要什麼金銀財寶,我隻要我媽活過來!”
他語塞。
我強撐著坐起來:“我媽的遺體在哪裏?”
周澤宴神色有些不自然:“曦曦說......她去安排給媽下葬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攫住我的心臟。
我立刻拔掉手上的針頭,衝出病房。
我回到家,在後院的花園找到了楚曦曦。
她正悠閑地修剪著玫瑰花。
“我媽呢?”我衝到她麵前,聲音發抖。
她放下剪刀,一本正經地跟我解釋:
“嫂子你別著急,阿姨死後我占卜了一卦,按照占卜結果,阿姨不願意被火化埋葬呢。”
她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她希望回歸自然,造福眾生。”
我的血液瞬間冰涼。
“你做了什麼?”
“我給阿姨安排了天葬,前兩天送過去的,現在應該......”
她眨眨眼睛,眼裏是明晃晃的惡意。
“快被禿鷲吃光了吧?”
我眼前一黑。
媽媽生前傳統保守。
她不止一次說過,死後要和爸爸合葬。
我攥緊了拳頭,心中恨意幾乎要壓不住。
“你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做?我哪裏得罪過你?”
楚曦曦無辜地眨眨眼:“是占卜結果說,土葬會影響你和澤宴哥的運勢。”
話落,她湊近我,壓低聲音。
“嘻嘻,騙你的,誰叫你跟我搶澤宴哥,我就是要讓你不好過。”
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我搶過她手中的剪刀,狠狠刺進她的腹部。
“你去死!”
楚曦曦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沒入身體的剪刀。
“曦曦!”
周澤宴衝進來,一腳狠狠踹在我胸口。
我重重撞在牆上,眼前一陣陣發黑。
周澤宴顫抖著抱起楚曦曦。
“撐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經過我身邊時,眼神狠戾如刀:
“把這個瘋女人關進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兩個保鏢粗暴地拖起我,關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我被鐵鏈鎖住手腕。
“先生吩咐了,好好『照顧』夫人。”
保鏢露出獰笑。
我被抽了幾十鞭,全身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緊接著鹽水潑在傷口上。
“啊——”
“還敢不敢傷害楚小姐?”
我一口血沫啐在那保鏢臉上。
下一秒,拳頭重重地錘在我腹部。
保鏢怒罵:“不知好歹的東西!”
“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周家夫人?敢傷害楚小姐,你就等死吧!”
我不知道被關了多久。
就在我以為會死在這裏時,地下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刺眼的光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衝過來。
“抱歉,我來晚了。”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地看到一張冷峻的側臉。
周澤宴的死對頭。
他終於來了。
......
周澤宴把楚曦曦送到醫院。
她一直哼哼唧唧地喊著傷口疼。
“澤宴哥,傷口好痛......你要一直陪著我。”
周澤宴心不在焉地點頭,眉宇間浮現一絲不耐。
他突然想起了沈青黎。
她好像一直很堅強,從來不會向自己抱怨。
但她這次實在是太任性了,該好好磨一下她的脾氣。
於是周澤宴耐下性子在醫院照顧楚曦曦。
第三天清晨,周澤宴驅車回家。
管家迎上來,神色不安。
“先生,您回來了。”
周澤宴鬆了鬆領帶,語氣隨意:
“把沈青黎放出來吧。”
管家愣了一下。
“太太她......三天前就被一個男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