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退婚六年後,我和關城安在東南亞重逢了。
我在畸形秀的台上等待被調/教取樂,他坐在台下被人圍繞討好。
相逢猶如陌路。
直到幾條狗流著涎水靠近,關城安卻冷著臉上台拽起我的頭發。
“你寧可做這種下賤表演,也不向我低頭?”
“莫瀟瀟,你該不會樂意得很吧?”
我順著他的力道抬起臉,譏笑道:
“是啊,狗也比你好。”
當年我何止低頭,磕頭到昏死,依然救不了家人。
此刻,我隻希望他別耽誤我賺到兒子的救命錢,往後再不相見。
......
昏暗大廳裏一片死寂,眾人屏息凝視,等著這位海城大佬發話。
主持站在一邊,兩股戰戰,終於察覺了我的身份。
和關城安訂婚三年,被他寵到天上,卻在六年前當眾退婚,剝光婚紗趕出海城的未婚妻。
竊竊私語響起,我隻盯著他,試圖扯回我的長發,露出嘲諷的笑容。
“先生,我是來表演的,你是要破壞節目嗎?”
“如果你希望親自動手,請節目後聯係老板,什麼項目都有價格,隻要你付錢。”
關城安睫毛一顫,緊抓我長發的手突然鬆開,嗓音幹澀道:
“莫瀟瀟,六年了,我今天才發現你真是個賤人。”
腳步聲響起,一個弱柳扶風的身影走到他身邊,挽住他手臂。
朱明明。
我最惡心的女人。
曾經她是我隨手資助的貧困生,土裏土氣,卑微惶恐。
而今成了關城安的女人,出雙入對,打扮入時,脖子上掛著一串祖母綠項鏈。
她眼一眨就落了淚,聲音又輕又軟:
“莫姐姐,你怎麼到今天也不肯認錯呢?”
“六年前你不肯聽關總的話和我說一句對不起,不肯求他出手救莫氏集團,結果呢,你跑到東南亞來當玩物,很開心嗎?”
我冷冷斜了她一眼。
“六年了還是喊關總,做不成關太太,朱明明,你真是個廢物。”
話音剛落,關城安一腳把我踹出了三米遠。
我吐出一口血,順勢爬向了主持。
“開始節目吧,你不調/教我哪來的錢?”
主持卻諂媚的衝關城安笑。
“關總,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女士之前沒提和您有關啊。”
“您一句話,想帶走就帶走,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我揪住他的褲腳,勉強笑道:
“我們簽了合同的!十萬塊!”
關城安從鼻子裏發出哼聲,滿臉輕蔑瞥了我一眼。
“莫瀟瀟,你想賺錢想瘋了?”
“我不點頭,你做什麼都不可能賺到一分錢。”
“不過,你現在老實認錯磕頭,我可以考慮賞你二十萬。”
主持拔腿退開,我伏在冰涼的地板上,心都寒透了。
關城安說到做到,他發了話,我就走投無路。
當年莫氏倒閉,爸爸車禍,媽媽中風,我連媽媽的看病錢都沒有。
僅存的救命寶貝,就是關城安曾經送我的信物,翡翠鐲。
拍賣會五百萬的鐲子,我隻求能換五萬,
可是從典當行到珠寶商,人人拒絕。
“莫小姐你開什麼玩笑?這可是關總的東西!”
“你別為難我們,關總說了誰也不能幫你,否則必定破產。”
幾天後,媽媽在病床上咽下最後一口氣。
沒錢買墓地,我將她和爸爸的骨灰合葬在老宅後的大樹下。
可就連老宅,後來也被關城安命人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