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千金為救我被混混淩辱致死,
我卻罵她活該。
爸媽跪求我指認凶手,
我反手將他們趕了出去。
哥哥勃然大怒,將我送進能讓人變乖的蛇島。
“黎淺,你真是被我寵壞了!”
“去蛇島好好受點教訓,什麼時候願意說出真相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哥哥特意交代島上的人,要“好好調教”我。
等他來接我時,我已經變得癡傻。
下意識爬到他腳邊,柔若無骨向上攀爬。
他一腳踹開我,命令手下把記憶破解儀帶上來:
“裝傻?那就別怪我了,我倒要看看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可當他看完我的記憶後,卻崩潰了。
第一章
在蛇島被淩辱改造的五年,我被折磨得神誌盡失,隻能聽懂特定的指令。
生日當天,哥哥把我扔進獸籠,帶上全民直播台。
獸籠的簾子被掀開,我正狼吞虎咽地吃東西,滿手滿臉的鮮血。
眼尖的觀眾看到我嘴邊的鼠毛,嚇得尖叫後退。
我聞聲抬頭,對上哥哥滿是厭惡的眼神。
我扭著蛇腰走到台中間,隨著哥哥的指令帶上高壓頭盔。
台下的觀眾議論紛紛:
“黎家千金竟然生吃老鼠!”
“這騷貨,走個路都故意扭來扭去勾引人。”
“知道五年前網上那事兒吧?黎家的女人一個騷樣。”
哥哥命人把我捆起來。
鐵鏈緊緊勒進我的皮肉,連脖子上也被戴上沉重的鎖鏈。
我忍著痛,像蛇一樣努力盤起身子,貪婪地看著哥哥。
在蛇島被折磨的日子裏,我真的很想他。
“黎淺,這五年來,我時時刻刻恨不得你去死。”
“當年茹茹拚命救你,卻被全網誣陷成任人淩辱的蕩婦。”
他親自按下開關,強烈的電流立刻擊穿我的身體。
我痛苦地張大嘴巴,卻隻能無聲嘶吼。
哥哥,好痛啊。
可哥哥冷漠地看著我,眼裏滿是恨意:
“直到現在,你依然什麼都不肯說嗎?”
“給我當年的真相!”
“我要知道害我妹妹的人究竟是誰!”
我想要說我不知道,卻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哥哥怒極,一巴掌扇得我偏過頭去。
我看到了台下死死盯著我的父母。
媽媽手裏還捧著黎錦茹的遺像。
見到爸媽,欣喜壓過了痛苦,我興奮地直吐蛇信。
媽媽指著我,手背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要不是你,我的茹茹怎麼會到現在還不能入土為安!”
“你怎麼還不替茹茹去死啊!”
爸爸緊緊抱著媽媽,看我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憎惡和忌憚。
我盯著通紅的巴掌印,不解地歪頭。
島主說,隻要我乖乖聽話,家人就會接我回家。
我都這麼聽話了,為什麼他們還是恨我呢。
第二章
“啟動設備。”
隨著哥哥的命令,電流暫停,巨大的壓力施向我的頭部。
我腦袋發暈,忍不住吐了出來。
哥哥冷笑:“怎麼,剛才裝傻吃老鼠,這會終於裝不下去了?”
“沒想到蛇島五年,也沒把你愛裝的破毛病改掉。”
他重新按下電流裝置:“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電流和高壓的雙重打擊終於讓我破防。
屏幕上出現第一段記憶。
我被黎家找回那天,黎錦茹穿著漂亮的高定裙子在家門口等我。
車剛停穩,她就像花蝴蝶一樣撲閃著迎上來,不顧我無聲的抗拒,拉我進屋。
她熱情地給我介紹別墅的構造和家裏的傭人。
驕傲得像是在宣示主權。
爸媽嘴角帶著笑,寵溺地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時提醒她慢點。
卻沒分半個眼神給我。
我緊緊捏著衣角,神情緊繃。
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幾件縫縫補補的衣褲裝在破洞的蛇皮口袋裏。
和這棟豪華別墅格格不入。
路過的保姆管家看我的眼神充滿異樣和鄙夷,像是在看什麼垃圾,避之不及。
黎錦茹指著一樓保姆房旁邊的陰暗單間:“姐姐,這是你的房間。”
又帶我上二樓,站在灑滿陽光的公主房前:“這是我的房間,姐姐剛回家,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多來問問我。”
說著說著,她突然紅了眼眶:“姐姐,你為什麼不理我?”
“是不喜歡我嗎。”
我拚命擺手,她卻垂手慘然一笑:
“姐姐不喜歡我是應該的。”
“我才是那個偷了你幸福的小偷。”
大屏幕上,白月光般純淨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
台下對我一片咒罵聲。
“這女人什麼態度?”
“她走丟又不是別人的錯,憑什麼給人難堪?”
“肯定是因為嫉妒才不願意告訴大家真相,說不定她就想人早點死!”
哥哥強忍著怒氣質問我:“就因為一個房間,你就給茹茹甩臉色?”
“黎淺,我們把你從山裏救出來,給你這麼好的生活。”
“我們從不欠你!”
畫麵中,黎錦茹突然一聲驚呼,從樓梯上狠狠摔了下去。
我站在原處,還維持著伸手的姿勢。
“賤人!”
哥哥再也忍不住怒氣,一腳把我踹翻在地。
他踩住我,狠狠碾壓著我的胸口,兩眼發紅。
“難怪那天茹茹受了那麼重的傷。”
“她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可家裏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完,怎麼可能失足摔成這樣。”
“她事事替你著想,你卻害她慘死,連一個真相都不肯告訴我們。”
我倒在嘔吐物中,胸口傳來紮心的疼痛。
折斷的肋骨插入肺中,血腥氣隨著我的呼吸在嘴裏蔓延。
我雙手抱著哥哥的腿,忍住疼痛咧嘴朝哥哥笑。
臨走前島主說過,如果我不乖,哥哥就會生氣懲罰我。
隻要我像在島上那樣乖乖挨打,哥哥就不會再生氣了吧。
我討好地衝哥哥吐出蛇信。
哥哥臉色陰沉,閃電般伸手抓住我的蛇信,踩住我的胸口用力一拔。
蛇信被遠遠扔出。
我終於忍不下去,淒厲地翻滾慘叫。
他卻收回腿,用帕子仔細擦手上的血,冷漠道:
“既然你不想說,就永遠別再開口了。”
“我想要的真相,我自己看。”
“繼續!”
第三章
我雙手緊緊捂住嘴巴,鮮血從指間滲出。
第二幕記憶隨之出現。
是一段在場人都在網上看過的視頻。
女孩拚命掙紮,也推不開身上數十雙男人的手。
畫麵晃動,看不清任何人的臉。
隔著屏幕都感覺到女孩的心碎和絕望。
視頻的最後是一張照片,黎錦茹衣衫淩亂帶血,躺在地上猶如死屍。
我冷漠地坐在她身邊,身上還披著一件嶄新的外套。
那是哥哥前一天從國外給黎錦茹帶回來的禮物。
透過鏡頭,所有人都看清我眼裏對黎錦茹的憎恨。
台下傳來媽媽崩潰的哭聲和詛咒:
“我的茹茹啊!”
“黎淺!你個殺人犯!你怎麼不去死啊!”
“老天不公!我的茹茹那麼漂亮美好,憑什麼落得這樣的下場!”
嘴裏的痛好像麻木了,我呆呆看著台下怒罵我的父母。
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媽媽她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哥哥扯著我的頭發往地上撞,逼迫我給媽媽磕頭。
我忍著快要腦袋炸掉的疼痛乖巧配合。
這樣哥哥和媽媽應該會開心一點吧?
頭上的破解儀嗡嗡作響。
回憶的畫麵繼續跳轉。
警察迅速出手,也沒能阻止這段視頻在網絡上的廣泛傳播。
網友開盒知道了黎錦茹的身份,說她就是個蕩婦。
黎家的股票也在瘋狂下跌。
可哥哥和爸爸全然不顧,隻求警察還黎錦茹一個公道。
哥哥日夜堵在警局門口。
這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為了他妹妹的清譽,用盡了黑白兩道的手段。
可警察無奈告訴他,隻有我這個唯一的目擊者開口,案件才能有新的線索。
媽媽哭著跪下給我框框磕頭:
“我們養了茹茹十年,早已把她當作是我們的親女兒。”
“外邊說你倆是人盡可夫的蕩婦,但我知道,茹茹她不是這樣的人。”
“媽求你,你把真相說出來吧!”
爸爸也眼眶通紅衝我發怒:
“茹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她絕不會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冷漠地要把他們趕出門去,哥哥“嘖”了一聲,抬起長腿踹開門。
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牆上,眼裏凶光畢露:
“是你害死了我妹妹。”
“把一切說出來,還我妹妹清白!”
我喘不上氣,卻還是嘴硬。
“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錦茹的屍體被人拋到了黎家不遠處。
受盡折磨的女屍下體血肉模糊,麵容被殘忍劃了無數刀,刀口深可見骨,無法辨認身份。
媽媽在看到女屍手腕上的胎記後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哥哥把女屍小心地摟進懷裏,輕輕貼著她的臉喚著妹妹。
現場觀眾麵露不忍,紛紛別過頭。
片刻的沉默換來更猛烈的爆發。
所有人在咒罵我,讓我現在就去死。
無數的臭雞蛋和石頭砸向我,瞬間把我砸得頭破血流。
哥哥掐著我的脖子,咬牙切齒:
“讓大家看到茹茹的慘狀,你滿意了?”
“我就不明白,我隻是想要一個真相,為什麼你始終不肯告訴我。”
我頸骨被捏得咯吱作響,血沫咳在哥哥的臉上。
找到黎錦茹的屍體後,哥哥向警局施壓。
我被關了24小時。
不吃不睡,連續審訊。
哪怕測謊儀紅光爆閃,我也堅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黎錦茹頭七那天,哥哥扒了我的衣服,給我注射藥劑,再漠然把我扔進流浪漢居住的橋洞。
“去體驗一下茹茹生前的絕望。”
“這是你應得的。”
那些不堪的回憶紛紛浮現。
哥哥卻沒了耐性。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
“調高破解儀的功率!”
眼前白光閃過,我承受不住這麼強的腦壓,五官瞬間迸出鮮血。
屏幕上的畫麵因為我的強烈波動變得不穩定。
哥哥一針腎上腺素紮進我的身體裏。
我的心率急速飆升,兩手痛苦地撕扯自己的胸口,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屏幕上又出現新的畫麵。
第四章
男人們淫笑著撕開我的睡衣,無數隻粗糲的手對我的身體上下其手。
我拚命掙紮,好不容易掙脫逃走。
黎錦茹尖利得有些變形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姐姐!救我!”
我推門的手頓住。
台下的人反應過來。
“是五年前的現場!”
“各位大哥,別讓這個賤人跑了!”
“姐妹就該有難同當。”
順著我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角落裏那一抹白裙。
一閃而過。
我遲疑了一瞬,被人扯住頭發拖了回去。
我絕望地伸手亂抓,指尖在地上摳出長長的血痕。
當年,警察始終找不到第一犯罪現場。
即使黎家對我嚴刑逼供,我也閉緊嘴巴。
現在台下的人看出來了。
“這......好像是在船上?”
“是哪個醫院的運貨船?那角落裏堆的都是手術專用品。”
“我隻關心這裏這麼多人,凶手到底是誰?”
再現當年的場景,媽媽哭得快要暈厥。
“我的茹茹,當初我就不該把這個逆女接回來!”
“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害了你啊!”
哥哥收緊我腳上的鐵鏈,一寸一寸往後拽。
我的腿被掰到一個奇異的角度,生生折斷。
他露出一個嗜血的笑:
“竟然想拋下茹茹自己逃。”
“看你現在怎麼跑。”
畫麵還在繼續。
我被男人折成各種奇異的姿勢,卻始終還有一口氣。
有人“咦”了一聲:
“柔韌性這麼好。”
“院長,她好像當年逃走的實驗體啊。”
男人的身影隱藏在陰暗的角落。
他輕輕咳了兩聲,聲音有些蒼老:“遊戲結束。”
“抓回去。”
“等等!”
女孩清亮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
我驟然瞳孔放大。
回憶戛然而止。
哥哥猛地轉頭看向儀器旁的助手,眼神似惡鬼般凶狠。
“怎麼停了?”
助手戰戰兢兢地查看:“黎總,她受到了強烈刺激,拒絕再深入回憶。”
“那就把功率調到最大,把真相給我挖出來!”
“可那樣......她腦袋可能會因為壓強太大:爆掉的!”
“我說了,”
“調到最大!”
我勉強抬起眼瞼看向麵前的男人。
原來,不是因為我不乖家人才不要我。
無論我如何學乖,他們都不會愛我啊......
助手抖得像個篩子,伸出的手幾次都沒能真正按下去。
“讓開!”
哥哥一把推開他,毫不猶豫按下最高檔位的按鈕。
眼前如煙花炸開,又倏然陷入黑暗。
台下有人驚呼:“眼珠子炸出來了!”
耳邊刮過粗重的呼吸聲,哥哥的聲音帶著勝利的暗喜。
“不管你是在替誰掩護,今天我一定會知道真相。”
疼痛從身體各處密密麻麻地傳來,我不停地用頭撞地,祈求能把自己撞死。
在蛇島五年,改造皮膚、換血、注射各種實驗針劑,我都咬牙挺了過來。
哥哥說了,隻要我乖乖接受調教,他就會來接我回家。
原來回家比在島上還難過。
還沒撞兩下,我被人注射了肌肉鬆弛劑。
無盡的絕望和痛苦讓我找回了刹那的理智。
我憑聲音朝哥哥的方向做口型:
你會後悔的。
哥哥嗤笑一聲,語氣堅定:“為了茹茹,我永不後悔。”
屏幕上畫麵跳動。
他所求的真相終於在此刻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