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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天已經快亮了。

客廳裏沒開燈，隻有魚肚白的天光從窗簾縫隙裏擠進來，照出兩個枯坐的身影。

我爸媽一夜沒睡，像兩尊被抽幹了精氣神的雕像，直到我和沈嶼踏進家門。

看到我手臂上那猙獰的燒傷，和我哥臉上青紫的傷痕，我媽渾濁的眼珠才動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不像人聲的悲鳴，整個人軟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啊？你們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爸衝過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噗通”一聲。

沈嶼直挺挺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