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沈家少爺沈向聿的心尖寵,是自家司機的女兒喬昭然。
喬父為救沈向聿葬生火海,咽氣前,將自己唯一的女兒托付給沈向聿。
從此往後,沈向聿從未對喬昭然說過一個不字。
她在父親的墳前跪了一夜,他就陪她淋著雨。
她被沈家父母趕出門後,他就陪她擠了一個月的出租屋。
沈家父母嫌她身世平凡,配不上沈向聿的身份。
沈向聿就砸下重金,將她捧成京圈貴女,還把手裏的沈氏股份全部贈與給她,給足她嫁入沈家的底氣。
婚後五年,好在沈向聿的分量足夠重,幫她一步步托舉到今天無人敢置喙的位置。
如果不是今天有一通花店的電話打進來,喬昭然真以為自己能和沈向聿走到最後。
“請問是鄧小姐嗎?沈先生給您送的花和戒指已經在樓下了,麻煩您下來取一下。”
喬昭然的聲音一頓,淡定開口:
“我下樓的時候沒看見人,請問地址有錯嗎?”
對方又重複了一邊地址。
掛斷電話後,喬昭然開車,跟著給的地址趕到地方。
隔著老遠,她就看見那一束999朵玫瑰花,上麵還放著一枚比他們婚戒還大的戒指。
足以窺見沈向聿的用心。
喬昭然下車,看著沈向聿將花塞進鄧安音懷裏,又溫柔地替她戴上戒指。
像是察覺到什麼,沈向聿偏過頭,跟她對視上。
那一瞬間兩個人都很平靜,他隻是挪動了兩步,擋住鄧安音的臉,讓她先回去。
“你怎麼來了?”
等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沈向聿才轉過身,慢慢走到喬昭然麵前。
他的聲音依舊輕柔,寒風吹來,他把外套脫下,像從前一樣蓋在她身上。
但是喬昭然還是聞到上麵陌生的花香。
“小江幫你點花的時候,不小心用了我的電話號碼,我還得感謝他,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麵還有個家。”
喬昭然想笑,但是聲音卻有些顫抖。
“昭然,上一次我在紐約出差中了藥,是安音好心救了我。”
“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又不要名分,我也是好心安排她住在這裏,但你知道,我這輩子隻會愛你一個人。”
“如果隻是因為送一束花,送一枚戒指就稱的上愛,那我不知道重婚罪都犯了幾次了。”
喬昭然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雖然穿著黑色絲綢襯衫,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但那上挑的桃花眼和漫不經心的戲謔語調,衝淡了幾分肅穆。
平日裏,為了公事需要,他也會送一些昂貴的珠寶給合作商。
他難道把她當成傻子,真當她看不出他對鄧安音的偏愛?
“沈向聿,別忘了婚禮的時候你承諾過我什麼!”
“你要是真的隻是為了報答她,今天下午我就讓人送她回紐約。”
喬昭然心臟抽疼,音量不自覺地抬高。
沈向聿眸光閃爍。
“我承諾你要是婚後愛上了別人,就放你離開,但是我根本不愛她,又哪來背叛這一說?”
喬昭然瞳孔驟然一縮,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沈向聿臉上!
清脆的一聲,他瞬間偏過頭去。
沈向聿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很快又恢複神來。
“你出了氣,就別再無理取鬧。”
“她又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為什麼你就容不下她?”
喬昭然看著自己發紅的掌心,話都哽在喉嚨裏,什麼都說不出。
她知道沈向聿有多在意自己的麵子。
當初那些嘲笑她的人,都被沈向聿私底下解決了。
如今她當眾給了他一巴掌,他卻為鄧安音忍了下來。
他哪裏是不愛?
明明是太愛了。
“向聿!”
二人身後傳來一聲尖叫聲。
原來是折返回來的鄧安音見到他們發生了爭執,立刻跑來。
“你沒事吧?”
她一臉關心的跑到沈向聿身邊,聲音都帶著哭腔。
“你千萬別和沈太太吵架,我走就是了。”
“這是我的房子,讓你住著就住著,沒有我的命令,誰敢讓你走?”
沈向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到自己身邊。
“我和沈太太聊幾句,你回去等我好嗎?我一定會說服她的。”
鄧安音裝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沈向聿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鬆開她的手。
喬昭然微微皺眉,聲音冰冷。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能讓沈向聿為了你和我離婚,那是你的本事,隻是這樣的本事,你大概也沒有。”
鄧安音直勾勾地看著她,隨後勾起一個陰險的笑容。
“那隻要你死了,沈太太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
綠燈亮起的瞬間,鄧安音直接將喬昭然推向馬路中央,自己也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
等喬昭然掙紮著想要起身,就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閃燈鳴笛的大貨車快速朝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