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我在逛街時偶遇岑雪。
「下個月我生日,阿澤說要辦婚禮。」
她給我看手上的鑽戒。
「其實他早想攤牌了,就是之前我年齡不夠......等得好辛苦呢。」
我看著她一身當季高定,手上拎著鉑金包。
哪裏像不滿二十歲的女孩。
「對了,告訴你個秘密。」 岑雪兒湊近,「我根本不是什麼受害者。」
她輕笑:「那個毀了你的畜生,是我爸。」
我震驚抬頭,指甲陷進掌心。
「多虧你爸媽報警啊,把他弄進去了。」 她眨眨眼,「不然我還得跟著他過苦日子呢。」
周圍空氣好像突然被抽空。
「顧澤......」 我聲音發啞,「他知道?」
「當然知道啊,他是辦案警察嘛。」 岑雪兒歪頭,一臉詫異,「天呐,他真沒告訴你?也是,說了你當年怎麼肯收養我?」
她忽然壓低聲音,嘴角勾起惡意的弧度:「再告訴你件事吧。你被糟蹋的時候,我就在箱子後看著。」
「我看著你哭,看著你求饒。」 她紅唇輕啟,一字一頓,「我告訴阿澤......是你主動勾引他,你是自願的。他居然信了耶。」
腦子裏的弦猛地崩斷。
我一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岑雪兒捂著臉倒退兩步,眼眶瞬間紅了。
她演技真好,眼淚說來就來,渾身開始發抖,縮著肩膀像隻受驚的小鹿。
「姐姐,你為什麼打我......」 她帶著哭腔,「我隻是關心你!」
肩膀被一股粗暴的力量拽得向後摔去。
顧澤擋在岑雪兒麵前,眼神陰沉得可怕。
不等我站穩,他反手一記耳光扇過來。
力道重得我撞上身後化妝台,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林沁檸你瘋夠了沒有!」
他怒吼。
無數道目光刺過來,有人在舉手機。
顧澤指著我的鼻子,每個字都淬著毒:「自己臟了就見不得別人幹淨?八年前在倉庫裏被——」
他故意頓住,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需要我在這兒重複一遍?」 他冷笑,「那些細節,你確定要讓大家一起聽?」
岑雪兒從他身後探出半張臉,淚眼婆娑地對我勾起嘴角。
那是個勝利者的微笑。
一片嘈雜聲中,我聽見自己心臟裂開的聲音。
原來最深的刀子,從來都來自你曾毫無保留愛過的人。
我什麼也沒說,直起身轉身離開。
離婚冷靜期結束的那天。
上午十點,手機響了足足二十遍我才接起。
聽筒傳來顧澤不耐的聲音:「林沁檸你人呢?今天我們約好領離婚證!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輕笑。
「當然沒忘。」
「不過我現在突然不想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