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北織醒過來時,是在醫院。
是傭人王媽發現了她,才撥打的救援電話。
醫生說,多虧了搶救及時,再晚些送來就沒救了。
季言希沒有來。
隻有王媽守在病床前,滿眼都是對趙北織的心疼。
“我明明提醒過江小姐,說你對薑過敏,早知道我該守著她的。”
所以,江鳶是故意的?
如果王媽不在,或者王媽沒有看見,那江鳶就是赤裸裸的預謀殺人。
她支撐起身子,讓王媽幫她撥通了報警電話。
這口氣,她咽不下。
然而,比警察先到的,是季言希。
身後還跟著哭哭啼啼的江鳶。
“我隻是想和姐姐開個玩笑,我沒想到,姐姐的過敏反應這麼嚴重。”
“開玩笑?”趙北織氣極反笑:“這話,你應該和警察去說。”
季言希立刻警惕起來,盯著趙北織:“我會懲罰阿鳶,既然你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必占用公共資源。”
“那就等我的律師函吧。”趙北織側頭,看向窗外。
季言希突然看著王媽問道:“你在季家工作得有十年了吧,你孫子好像剛上大學?”
王媽的肩膀輕輕顫抖了一下。
趙北織回過頭,憤怒地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季言希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北織,簽了這份諒解書,大家都好過,至於江鳶,我會處置她。”
赤裸裸的威脅讓趙北織攥緊了拳頭。
她最終還是簽下了諒解書。
但這筆賬,她一定會找他二人算清楚。
連著幾天季言希都讓人給她送來禮物,高奢珠寶,名表、幾輛限定版的跑車。
人沒來。
趙北織收到禮物的這兩天,江鳶曬了個朋友圈。
季氏集團3%的股份。
文案:【懲罰補償。】
真是好笑,笑得她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
趙北織回到家才知道,原來季言希所謂的懲罰就是將江鳶禁足。
季言希為了守著她,甚至將工作全部都帶回了家處理。
趙北織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疲累,默默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屋外,不斷傳來兩個人的嬉鬧聲。
趙北織看見季言希陪江鳶看電影、打遊戲、玩樂高、拚拚圖。
這些東西本來都是她自己買的。
剛嫁給季言希那會兒,日子清湯寡水,甚是無聊,於是買了些逗樂子的東西。
她讓季言希陪她看電影,他說,無趣。
她讓季言希陪她玩樂高,他說,幼稚。
她讓季言希陪她打遊戲,他說,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可現在,他願意陪江鳶把時間花在那些曾為他所不齒的事物上。
季言希轉頭,恰好對上趙北織的失望至極的眼神。
“阿鳶說她無聊,醫生叮囑我,要照顧病人的情緒。”
趙北織沒心思繼續聽下去,轉頭去廚房接了杯水。
這時,律師給她打來了電話。
“趙總,申請通過了,五天後您和季總的離婚證就能下來。”
“好,辛苦了。”
趙北織掛完電話,剛轉身,卻發現季言希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
他神色嚴肅:“在和誰打電話,你要拿什麼證?”
趙北織猶豫了兩秒:“和助理說我的駕駛證快到期了,讓她記得幫我去更換。”
她本來想告訴他離婚的事,但看到他和江鳶這麼高興,還是算了,就當給他一個驚喜吧。
季言希將手搭在趙北織的肩上:“本來該我陪你去的,我答應你,等阿鳶的病好了,我就徹底和她斷開。”
趙北織勾唇淺笑,有些不屑:“沒關係,你要是想照顧她一輩子,也可以。”
她將季言希搭在她肩上的手拿開,回到了臥室。
趙北織的這番話,說得季言希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他也隻認為是趙北織在吃醋。
等江鳶的病情有所好轉,他再去哄她,她向來都是很好哄的。
回到臥室的趙北織,把之前季言希送的珠寶、手表全都折了現,打到了一張卡上,然後趁機拿給了王媽。
第二天,王媽就辭了職,離開前,她手寫了一份指認江鳶企圖謀害趙北織的指控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