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斷通訊,她準備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家。
卻在下一秒,後頸一痛,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再度醒來,薑寄瑤發現自己被丟在一個肮臟的巷子裏。
嘴巴被破布塞得死死的,手腳也被麻繩捆著。
不遠處,江延初正抱著江遙低聲安撫。
江遙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叔,就是那個瘋女人,她把我綁到這裏,說是要替嫂子你清理門戶......”
“她說我們亂倫,還說要將我們的事公之於眾,讓全世界的人唾棄......”
“唾棄?”
江延初輕聲哄著她,再轉過頭時,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想讓我們受唾棄?她知道被唾棄的滋味嗎?
不知道,就讓她自己嘗一下萬人唾棄的滋味。”
他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被捆住的薑寄瑤,眼神陌生又殘忍。
“把她扔到橋洞下那群乞丐裏去。”
薑寄瑤血液倒流。
她瞬間明白,江延初把她當成了江遙口中那個傷人的瘋子!
他根本沒認出是她!
想說出口,甚至想爬到男人身邊,說出所有真相。
可所有的假肢都被拿掉了。
斷手斷腳後,殘缺的四肢讓她連像樣的掙紮都做不到。
她幾乎是像一條狗一樣爬著。
爬著,一米,兩米......
同一時刻,看著地上那個拚命扭動,拚命地離他越來越近的身形,江延初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
這個頭發的顏色......怎麼那麼像瑤瑤?
不過這個國度的人大部分不都是黑發?
猶豫了半秒後,江延初對自己失笑,覺得自己絕對是被喜怒無常的妻子弄糊塗了。
竟覺得一個垃圾像她。
退一萬步說,他的瑤瑤,驕傲得像隻天鵝,怎麼可能像地上這個東西一樣狼狽?
絕對不會。
再也不看地上的垃圾一眼,對保鏢下令:“這個人爬起來太像狗了,既然如此,讓下麵的那些狗,好好伺候她。”
“砰!”
下一秒,薑寄瑤像一袋真正的垃圾,被重重地丟進了橋洞下那群宛如瘋狗的乞丐中間。
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圍了上來,渾濁的眼睛裏冒出貪婪又汙穢的光。
他們撕扯著她的衣服,黏膩的手在她身上遊走。
當冰冷的金屬義肢暴露出來時,他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刺耳的哄笑。
“原來是個沒手沒腳的怪物!”
“哈哈哈,正好,跑都跑不了!”
惡臭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除了鋪天蓋地的惡心之外,隻剩下徹骨的絕望。
閉上眼。
老人說,人在極致的絕望時,會抑製不住地回想起曾經美好的畫麵。
她看到了爸爸,看到了陪她長大的八個哥哥。
看到江延初在無雙惡臭的手中將她救出來時,身中數刀。
可他卻看著他笑,開口。
然後夢裏的時光永遠定格在了那一秒。
耳邊卻回蕩著對方的聲音,薑寄瑤看到夢中的人站在不遠處,對一臉幸福的江遙笑。
說,“遙遙,我會保護你的,你不要怕。
對,就這句話。
瑤瑤,我會保護你的。
別怕。
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一字一句,在往後的無數次回憶裏,怎麼都聽不煩。
直至此刻。
嘩!又一片衣物被撕掉的聲音。
就在一隻肮臟的手即將撕下她最後的尊嚴時——
“吱——!”
數十道刺耳的刹車聲撕裂了夜空!
上百道雪亮的車燈瞬間亮起,將這條肮臟的巷子照得如同白晝!
車門齊刷刷打開,黑壓壓的保鏢湧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她的八個哥哥!
“瑤瑤!”
......
另一邊,江延初正攬著江遙,站在別墅的露台上。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他溫柔地為她攏好:“一個瘋子而已,已經處理了。沒事的。”
江遙依偎在他懷裏,笑得甜蜜。
就在這時,助理行色匆匆地跑來,臉色慘白:“江總,不好了!
“別墅裏,始終找不到夫人的蹤跡,隻發現了一地的血......
還有一本新鮮的離婚證!”
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江延初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傳來。
嗓音是難得的詫異和嘶啞:“什麼血......”
“還有,你說......”
“誰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