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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老公假死後病秧子老公假死後
蟬蟬鳴鳴

第一章

坐牢五年,剛出來就和家裏安排的二婚帶娃的病秧子結婚了。

臨死前,他和我簽下協議:養大孩子,遺產歸我。

可他兒子是個敗家玩意兒,還沒到十八就把他爸遺產給造沒了。

就在我拎行李想跑時,看到了彈幕:

【男主沒有死,並且還很有錢,女主求求他,你們的生活問題就解決了。】

於是我二話不說,拿著紙錢去了他墓地。

“老公啊,你死得這麼早,你那敗家兒子把錢花沒了,我們娘倆日子怎麼過呀。”

“我撐不住了,這就帶著兒子下去找你吧,你要保我在地府吃穿不愁啊。”

我在墓地嚎了半夜。

終於聽到了心動無比的提示音:銀行卡到賬一百萬元!

1

沈澈去世第二年,留給我的三十萬遺產,被他兒子沈安全給敗光了。

這小子才十七歲,泡吧、買潮牌、換最新款的手機,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一個剛出獄的,沒學曆沒門路,給人當了兩年免費保姆賺的那點養老錢都賠進去了。

越想我越氣,當即決定跑路。

這免費的媽,誰愛當誰當。

行李箱拖到門口,我眼前忽然飄過一行行彈幕。

【林蘇終於要跑了,沈澈的計劃要成功了。】

【可憐的沈安,還不知道他爸在用這種方式逼他成長。】

【沈澈這招真狠,找個有前科的女人來當後媽,就是算準了她會卷錢跑路,好讓沈安看清人性。】

【等林蘇跑了,沈安被逼到絕路,才會真正獨立,沈澈才會出來接手。】

【可惜了,沈安後來恨死他爸了,父子倆反目成仇。】

彈幕?

我愣在原地,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可那些字還在眼前飄。

我那死鬼丈夫沈澈,不僅沒死,還是個頂級富豪?

他七歲喪母,被後爹虐待,十幾歲就出來混社會,從最底層爬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他堅信,隻有吃過苦,才能守住家業。

他兒子沈安,必須重走一遍他的苦路。

而我,就是他複刻苦難童年時,那個不負責任的“後媽”。

為了驗證彈幕的真假,我鬆開行李箱,抓了把紙錢,二話不說去了沈澈的墓地。

我撲在墓碑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公啊,你死得這麼早,你那敗家玩意兒把錢花沒了,我們娘倆日子怎麼過呀!”

“我撐不住了,這就帶著兒子下去找你吧,你要保我在地府吃穿不愁啊!”

我一邊哭嚎,一邊燒紙,演得撕心裂肺。

就在我嗓子快冒煙時,終於聽到了心動無比的提示音。

叮!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您的儲蓄卡賬戶收入1,000,000.00元,當前餘額1,000,000.00元。】

彙款方,未知。

我盯著那串零,看了足足一分鐘。

彈幕說得沒錯。

【臥槽,來真的啊?這就給錢了?】

【沈澈在那頭監控裏都看傻了,說:這女人比我想的還狠。】

【他說,看來三十萬的誘惑不夠大,一百萬,她肯定會跑。】

原來,我不是沈澈的妻子,隻是他測試兒子的一顆棋子。

協議結婚前,我坦白了我的過去。

“我坐過牢,你不介意?”

那天,沈澈蒼白著臉,溫柔地笑。

“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他是出獄後,第一個說相信我的人。

我當時還挺感動。

現在看來,他隻是相信我一定會為了錢,拋棄他兒子。

我笑了。

虧我在他“下葬”那天,還真心實意地掉了幾滴淚。

就算沈安那小子再渾,我也沒短過他吃穿。

好人?壞人?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好人。

我勾起唇角,卷款跑路多沒意思。

想讓我把你兒子逼成第二個你?

我偏不。

我把沈家唯一的繼承人養得白白胖胖,養得心慈手軟。

等他將來繼承了億萬家產,看你沈澈氣不氣。

我剛回到家,沈安染著一頭紮眼的粉毛,吊兒郎當地晃了進來。

他看到我腳邊的行李箱,眼神一冷。

2.

“林蘇,你要走?”

我把行李箱踢到一邊:“沒,拿出來擦擦灰。”

他嗤笑一聲,指著我還沒來得及放回去的紙錢。

“擦灰?你拿紙錢擦?”

他幾步走過來,把我的行李箱拽到客廳中央,拉開拉鏈。

裏麵是我疊得整整齊齊的幾件舊衣服。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又恢複了那副欠揍的模樣。

“走就走,裝什麼。”

“爸留的錢花完了,你這種女人,不走才怪。”

他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扔在我臉上。

“拿著,滾吧。算是我賞你的。”

錢砸在臉上,不疼,但侮辱性極強。

這兩年,我省吃儉用,把最好的都給了他。

他一件外套上萬,我一件T恤穿兩年。

他吃進口牛排,我吃泡麵加根腸都算改善生活。

結果,就養出這麼個白眼狼。

我壓著火,把地上的錢一張張撿起來,撫平。

然後,走到他麵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沈安被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敢打我?”

我把錢塞回他手裏說道:“沈安,這是你爸留下的錢,不是你賞我的。”

“還有,我今天不走了。”

“從今天起,這個家,我說了算。”

他愣住了,隨即暴怒:“你憑什麼!你不過是我爸買來的保姆!”

我沒理他,徑直走進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像個奢侈品展櫃,潮牌鞋子堆了一牆,限量版遊戲機、手辦擺滿了架子。

我拿出幾個黑色大垃圾袋,開始把他那些寶貝往裏裝。

“林蘇!你幹什麼!你瘋了!”

沈安衝過來想搶,被我一腳踹開。

我在裏麵待了五年,別的沒學會,打架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富二代,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這些東西,要麼賣了換生活費,要麼扔了。”

“你自己選。”

他氣得眼眶通紅,指著我,手都在抖。

“你敢!這些都是我的!”

“你的?”我停下手,回頭看他,“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爸拿命換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是你的?”

他被我問住了,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我繼續收拾。

“以前是我太慣著你,以後不會了。”

“想在這個家待下去,就給我老實點。”

他看著滿地的狼藉,終於扛不住了。

“我錯了,林蘇,你別扔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他聲音裏帶了哭腔。

這是兩年來,他第一次對我服軟。

我心裏那股火,也消了些。

我停下來,看著他:“知道錯了?”

他點頭如搗蒜。

“那好,從明天起,你跟我去打工。”

3.

我沒開玩笑。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他從床上薅了起來,帶到一家火鍋店。

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後廚洗碗工,一個月三千五。

老板看我帶了個粉毛小子來,一臉嫌棄。

“我們這不招未成年。”

我陪著笑臉:“老板,他成年了,就是長得顯小。讓他在這幹,工錢都算我的,管他一頓飯就行。”

老板勉強同意了。

沈安站在油膩膩的後廚,看著堆成山的碗碟,臉都綠了。

“林蘇,你讓我幹這個?”

“不然呢?”我把圍裙給他係上,“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

他梗著脖子:“我不幹,太臟了。”

“行,不幹是吧?”我點點頭,“那你就滾出去,以後別想從我這拿一分錢。”

他僵持了半天,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戴上手套。

第一天,他摔了十幾個盤子,老板的臉黑得像鍋底。

晚上回到家,他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林蘇,我胳膊要斷了。”

我沒理他,把晚飯端上桌,一盤青菜,一盤炒蛋,兩碗白米飯。

他看了一眼,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就吃這個?”

“愛吃不吃。”

他賭氣不吃,回房了。

半夜,我聽見廚房有動靜,出去一看,他正偷偷摸摸地啃冷饅頭。

看到我,他尷尬地把饅頭藏到身後。

我歎了口氣,從冰箱裏拿出那盤炒蛋,用微波爐熱了熱。

“吃吧。”

他愣愣地看著我,接過盤子,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他小聲說了句:“謝謝。”

【哎,沈安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被慣壞了。】

【林蘇這招可以啊,以毒攻毒。】

【沈澈在監控那頭臉都綠了,他沒想到林蘇會來這麼一招,他以為林蘇隻會打罵沈安。】

【他說:這女人,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

沈澈,你等著,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頭。

接下來的一個月,沈安每天都跟著我去後廚洗碗。

他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到後來的熟能生巧。

雖然還是會抱怨,但沒再說過不幹。

他的粉毛也染回了黑色,看起來順眼多了。

月底發工資,我把三千五全給了他。

“這是你這個月掙的。”

他捏著那遝薄薄的鈔票,半天沒說話。

晚上,他敲開了我的房門。

“林蘇,這個給你。”

他把一個首飾盒遞給我,裏麵是一條銀項鏈,樣式很簡單。

“我……我用我掙的錢買的。”

他眼神躲閃,小聲補充道“看你脖子上一直空著.........你別嫌便宜。”

我愣住了。

這是我出獄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就是他那沒良心的老子也沒給我送過一個禮物。

4.

我收下了項鏈,心裏五味雜陳。

沈安這小子,好像真的開始變了。

他開始學著關心人,雖然方式很笨拙。

長時間泡在洗碗水裏,我的手又紅又腫。

他看見了,第二天就從自己那份工資裏,摳出錢給我買了支很貴的護手霜,別扭地塞給我,說:“藥店老板推薦的。”

他會偷偷記住我的口味,在我生日那天,用他攢了很久的錢,給我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

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那一刻,報複沈澈的心思淡了許多,隻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像一株被掰歪了又努力長正的小樹,讓人心疼。

我曾以為自己隻是在演戲,可對著他,戲裏好像生出了幾分真心。

但好景不長,麻煩很快就找上門了。

那天我們剛下班,就被幾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堵在了巷子口。

為首的黃毛嘴裏叼著煙,一把揪住沈安的衣領。

沈安嚇得臉色煞白,卻在被揪住的瞬間,下意識地把我往他身後擋了擋。

那瘦弱身體抖得厲害,卻在那一刻顯得異常高大。

我的心,猛地一揪。

“沈少爺,躲了我們這麼久,該還錢了吧?”

沈安臉色煞白:“我沒錢。”

“沒錢?”黃毛笑了,拍了拍他的臉,“你爸死了,不是給你留了一大筆錢嗎?怎麼,想賴賬?”

我把沈安拉到身後,看著黃毛。

“他欠你們多少錢?”

黃毛上下打量我:“喲,這是你新泡的馬子?看著挺有味道啊。”

他身後的幾個混混跟著哄笑起來。

我麵無表情:“我問你,他欠多少。”

黃毛收起笑容,吐了個煙圈:“不多,連本帶利,二十萬。”

二十萬!

我看向沈安,他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深吸一口氣:“能不能寬限幾天?”

“寬限?”黃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們兄弟是做慈善的?今天拿不出錢,就卸他一條腿!”

說著,他從身後抽出一根鋼管。

沈安嚇得渾身發抖。

【來了來了,沈澈安排的重頭戲來了。】

【這幫人就是沈澈找來的,目的就是把沈安逼到絕境。】

【沈澈說了,隻有讓沈安嘗到真正的恐懼,他才能長大。】

【他篤定林蘇會嚇得跑掉,然後沈安就隻能獨自麵對。】

沈澈,你可真是個好爹。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小混混,心裏有了主意。

“二十萬是吧?行,我給。”

我拿出手機,作勢要轉賬。

黃毛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這麼爽快。

“你有錢?”

“有。”我點點頭,“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指著他:“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頭。”

巷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黃毛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他媽耍我?”

“耍你?”我冷笑一聲,“我坐過五年牢,進去的時候,你可能還在玩泥巴。”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躺著出去,而且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我的眼神很冷,是那種在裏麵磨礪出來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冷。

黃毛被我看得心裏發毛,往後退了一步。

他身邊的小弟也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你……你嚇唬誰呢?”

“嚇唬你?”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號碼,“東城,黑豹哥,你認識嗎?”

黃毛的臉色瞬間變了。

5

黑豹哥是東城這一片說得上話的人物。

我當然不認識。

但這名字,是我剛從彈幕裏看到的。

【哈哈哈,林蘇這招絕了,黑豹就是這黃毛的老大啊。】

【沈澈都懵了,問手下:她怎麼會知道黑豹?】

【手下說查不到,林蘇的背景很簡單,在牢裏也很安分。】

黃毛額頭上滲出冷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大……大姐,原來您是豹哥的朋友,誤會,都是誤會。”

他狠狠踹了一腳身邊的小弟:“沒長眼的東西,還不快給大姐道歉!”

那幾個混混立馬點頭哈腰。

“大姐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我沒理他們,看著黃毛:“錢,還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黃毛把鋼管扔在地上,陪著笑臉,“沈少爺的賬,一筆勾銷。”

“滾。”

他們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跑了。

巷子裏隻剩下我和沈安。

他呆呆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林蘇,你……你認識黑社會?”

“不認識。”我收起手機,淡淡地說,“嚇唬他們的。”

他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跟在我身後,欲言又止。

快到家時,他才小聲開口:“林蘇,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丟下我。”

我腳步頓了頓,沒回頭。

“你要是再敢去賭,我親手打斷你的腿。”

他縮了縮脖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後背全是冷汗。

剛剛其實緊張得要死,全靠裝腔作勢。

要是那黃毛真動起手來,我倆今天都得交代在那。

【沈澈在那邊氣得把杯子都摔了。】

【他罵手下都是廢物,連個女人都算計不過。】

【他現在肯定在想下一步怎麼對付林蘇。】

我冷哼,沈澈,放馬過來。

我正想著,沈安端了一杯熱水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支從角落藥箱翻出來的藥膏。

“林蘇,喝點水。”

他把藥膏放在桌上,眼神躲閃,“剛才那黃毛推你,我看到你胳膊撞牆了……你擦擦。”

他站在我麵前,局促不安,像隻做錯事的大狗。

“那二十萬……是我之前賭球欠下的。”

“我以為我爸死了,就沒人能管我了……對不起。”

我接過水杯,溫熱的觸感傳到心裏。

“以後別再碰那些東西。”

他重重地點頭。

“林蘇,我以後都聽你的。”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心裏莫名一軟。

養個便宜兒子,好像也不賴。

6

解決了黃毛的事,日子暫時恢複了平靜。

沈安像是變了個人,不再出去鬼混,每天老老實實地跟我去火鍋店上班。

下班回來,還會主動做家務,甚至研究起了菜譜。

雖然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一言難盡。

但我還是會麵不改色地吃下去,然後誇他一句“有進步”。

每當這時,他都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得像個傻子。

【天呐,這還是那個敗家子沈安嗎?】

【林蘇也太會教了,建議開個培訓班,專門改造問題少年。】

【沈澈估計要氣瘋了,他想養個狼崽子,結果被林蘇養成了一條小奶狗。】

看到這些彈幕,我心情就很好。

我甚至開始規劃,等沈安再大一點,就用那一百萬,給他開個小店,讓他自己做老板。

可我忘了,沈澈這隻老狐狸卻不會發那個過我們。

沒多久,火鍋店老板突然找到我,說我被辭退了。

“林蘇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情況,我實在不敢用啊。”老板一臉為難。

“我什麼情況?”

“你……你以前的事,店裏都傳遍了。”

老板壓低聲音,“還有人說,你男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我心裏一沉。

是沈澈。

他見從沈安身上下不了手,就開始對我下手了。

【沈澈也太損了,竟然散布謠言,斷林蘇的後路。】

【他就是想讓林蘇走投無路,然後為了錢,不得不放棄沈安。】

【這下麻煩了,沒了工作,她們怎麼生活?】

我帶著沈安離開火鍋店,心裏一片茫然。

沈安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林蘇,怎麼了?”

“我們被辭了。”

他愣住了:“為什麼?”

我沒說話。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是那些人幹的,對不對?”

我搖搖頭:“不關他們的事。”

“那是為什麼?”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難道要告訴他,你那個死了的爹,正在背後搞我們?

他見我不說話,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蘇,你別怕,我找他們理論!”

他說著就要往回衝。

我一把拉住他:“你瘋了!你去能幹什麼?”

“我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他眼睛通紅。

我心裏一暖,又覺得好笑。

這小子,現在知道護著我了。

“行了,別衝動。”我拍拍他的背,“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我們去擺地攤。”

我以為這隻是句玩笑話。

沒想到,我們真的走到了那一步。

7.

我帶著沈安,跑遍了整個城市的招聘市場。

但結果都一樣。

要麼嫌我沒學曆,要麼嫌我有前科。

我這才意識到,沈澈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想讓我走投無路,簡直易如反掌。

我們很快就坐吃山空了。

卡裏那一百萬,我一分沒動。

那是沈澈的誘餌,也是我最後的底牌。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動用。

最後,我們真的在天橋上擺起了地攤,賣手機貼膜。

沈安一個曾經的富二代,現在蹲在地上,賣力地吆喝著。

“貼膜,貼膜!祖傳手藝,高清防爆!”

路過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

沈安的臉皮薄,沒一會兒就漲得通紅。

我倒無所謂,在裏麵待了五年,什麼白眼沒見過。

“頭抬起來。”我對他說,“我們靠自己雙手吃飯,不丟人。”

他看了我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吆喝得更大聲了。

生意不好,一天下來,也掙不了幾個錢。

晚上收攤,我們坐在天橋上,吃著五塊錢一份的盒飯。

沈安吃得很快,像是餓了很久。

“林蘇,你說,我們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我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燈火輝煌。

“快了。”

【心疼,沈澈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兒子。】

【林蘇也好可憐,剛出獄就攤上這種事。】

【沈澈在監控裏看著他們吃盒飯,眼睛都紅了,但他還是忍住了。他說,這是身為他兒子必須經曆的。】

必須經曆的?

沈澈,你高高在上,當然說得輕巧。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不管沈安,他會怎麼樣?

流落街頭?還是被那群人打斷腿?

你這個爹,當得可真“稱職”。

我心裏憋著一股火,沒處發。

就在這時,幾個城管朝我們走了過來。

“這裏不準擺攤,趕緊收起來!”

我們連忙收拾東西。

沈安羞的滿臉通紅。

8.

沈安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把東西收拾好,拉著他,快步離開。

“林蘇,你別管我了。”他甩開我的手,“你走吧,去過你自己的日子。”

“你跟我在一起,隻會受苦。”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的眼眶紅紅的,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說什麼胡話。”我揉了揉他的頭發,“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愣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自稱“媽”。

他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地,哭了。

我把他拉進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

“哭什麼,多大的人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他把頭埋在我肩膀上,哭得更凶了。

【破防了,這是什麼神仙母子情。】

【沈澈在另一頭也看哭了,他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個屁,他剛又下令了,要把林蘇逼得更狠一點。】

我安撫好沈安,帶他回了我們租的地下室。

房子又小又潮,連個窗戶都沒有。

沈安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一回來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他太累了。

我看著他熟睡的臉,隻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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