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之,我就這樣和這個狗男人在一起了。
還在一起整整六年。
原本我們都打算過完年領證了,誰想到……
“小安,你要不出去看吧!”
妍妍冷不丁說話,嚇了我一跳。
我和她對望,妍妍恨鐵不成鋼。
“你那眼神都能勾芡了,就隔了一個門,又不是生離死別。”
我笑罵著打了她一下。
“老板還隔著辦公室門,給秦哥打電話你咋不說?”
妍妍撇了撇嘴。
“嗬,秦哥不僅沒接電話,還把他拉黑了,咱就說,老夫老妻都沒這麼玩的。”
就在我倆八卦老板和秦哥的愛恨情仇時,顧橋衝我招了招手。
妍妍一臉嫌棄的推了推我。
“趕緊去,就沒見過分手還這麼膩味的。”
她轉身刷手機去了。
我尷尬的撓了撓臉,但還是倆腿不聽使喚的走了出去。
“幹嘛?”
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顧橋一把將我攬在懷裏,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這是我最喜歡的擁抱方式。
被全方位的圈在懷裏,安全感爆棚。
我差點特沒出息的哭了。
但顧橋的話,讓我立馬把眼睛憋了回去。
“你看,樓下的喪屍在蹦迪。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閑出屁!
“你快看。”
他催促著,我不耐煩的看了一眼。
頓時就愣了。
他說沒錯,樓下的喪屍,確實在蹦迪。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街上一片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喪屍啃了電線,原本燈火通明的路燈,變得時亮時滅。
像一排閃耀的燈球。
樓下傳來了廣場舞的音樂,和路燈完美卡點。
而那些喪屍大爺大媽,就像回到了末日前,繼續跳著舞。
不隻是他們。
寫字樓下方的廣場和對麵的小區裏,突然沒了撕咬吼叫的聲音。
每隻喪屍,都在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
顧橋搖搖頭。
“不清楚,但太陽落山後,他們就突然安靜了。”
“要不下去試試情況?”
我嘴角抽了抽,這也能試?
這不試試就逝世了嗎?!
但換個角度想,現在資源匱乏,我們遲早要去弄物資。
越早了解喪屍的動向,對我們越有利。
就在我倆達成共識,準備出去看看時,會議室裏傳來了踩貓尾巴的熟悉嚎叫。
“誰又踩你尾巴了?!”
妍妍也被嚇得夠嗆,氣鼓鼓的瞪著檸檬。
檸檬脖一縮,指著手機。
“群裏……那個小受在直播。”
聽到小受的嗲聲嗲氣,我胃裏的湯圓和粽子已經開始打架了。
都什麼日子了還不忘賺錢,靠打賞買冥幣用嗎?!
“他直播就直播,你鬼叫什麼?”
“他坐電梯下樓了,說要去地下車庫拿卸妝水。”
我知道,有些人生來精致,可以理解。
但飯都吃不上了,你精致個粑粑啊!
我們一群女人,都趕不上他這麼矯情!
看著手機上戰戰兢兢直播,也要去地下車庫的小受。
我和顧橋對視了一眼。
現成的‘逝世’種子試驗品。
檸檬將直播投到了大屏上,一屋子人坐在一起看片。
不是,看小受直播。
不愧是專業的短視頻博主,連直播都是雙鏡頭。
讓我們觀看地庫現狀的同時,也看到他手機亮光下,比喪屍還滲人的慘白臉。
他走出地庫,迎麵就看到好幾個‘找車’的喪屍。
小受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已經嚇得光張嘴出不了聲了。
他在原地緩了十幾分鐘,發現喪屍並沒有在意他。
這才靠著牆,邁著小碎步,一點點往外挪。
不知道是不是地下水管爆了,地庫滿地是水。
小受蹚著水,磨蹭了快半小時,才蹭到一輛騷粉色的斯瑪特麵前。
他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快速的從後備箱找到了化妝包,順帶扛了一箱加油積分換的水。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我們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小受自拍的鏡頭裏,除了他,身後還有半張宛如餃子餡的臉。
“怎麼辦?!我們怎麼救他啊!”
檸檬急得直轉,跟地磚燙腳似的。
我正想要不要和顧橋下去看看,就聽到靜姐說話。
“哎!你們看。”
靜姐一指,我順勢看了過去。
小受似乎感受到了後麵有人,但轉身餃子餡就不見了。
他拍了拍胸口,看到有人打賞,順帶比心感謝了打賞的大哥。
這‘姐姐’是真有閑心!
我後知後覺,原來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在看直播。
小受又一路蛄蛹到了電梯口,準備上電梯。
突然,幾個西裝革履且衣衫襤褸的喪屍,緩緩走到了他身後。
和他一起等電梯。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受正和打賞的大哥互動呢,就看到滿屏都在讓他快跑。
這時候電梯開了。
小受餘光看到身後的影子,一個箭步衝進了電梯,狂按關門鍵!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並且開始上升,他才徹底癱在了電梯裏。
而我卻再也坐不住了。
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看到了對麵玻璃上,那幾隻喪屍按開了隔壁的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