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青梅八歲的兒子有肌膚饑渴症,非要抱著我三歲的女兒睡覺。
女兒哭著掙紮,卻被他死死捂住口鼻,直到臉色青紫,停止呼吸。
我發了瘋一樣衝過去,老公卻一腳把我踹開,護著那兩母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病有多麼折磨人,小寶因為生病已經夠辛苦了,你能不能別這麼計較?”
青梅蘇柔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姐姐,小寶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也隻是想跟妹妹貼貼,誰知道妹妹身體素質這麼差啊。”
看著他們三個依偎在一起的樣子,我抱著女兒冰冷的屍體衝出家門,卻被疾馳的大貨車撞飛。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公把那對母子領進家門的那天。
這一次,我看著那個滿眼陰鷙的小男孩,打電話讓小姑子把女兒從幼兒園悄悄接走。
第二天全家人還是從臥房裏抬出了一具屍體。
......
馬桶裏的水流旋轉著,白色藥片徹底消失在漩渦裏。
我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沈清!你死廁所裏了?柔柔和小寶都餓了,還不快滾出來做飯!”
客廳裏傳來顧遠不耐煩的吼聲。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下午四點。
距離顧遠上一次服藥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這種進口的抑製藥,他每六小時必須吃一次,否則他的重度肌膚饑渴症就會發作,見人就想蹭,皮膚像有萬蟻噬咬。
我走出衛生間,顧遠正坐在沙發上,手裏剝著橘子,遞給旁邊那個滿臉橫肉的小男孩。
蘇柔坐在他另一側,穿著我的真絲睡衣,領口開得很低。
“姐姐,你終於出來了。”
蘇柔怯生生地看著我,眼底卻藏著挑釁。
“遠哥說你做飯最好吃,特別是油燜大蝦,小寶最愛吃了,就是麻煩姐姐要手剝蝦線,不過,聽說你海鮮過敏......”
顧遠頭也不抬,把橘子皮扔在茶幾上。
“過敏算什麼?戴手套不就行了?小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趕緊去弄。”
我看著這一家三口和諧的背影轉身進了廚房,拿出那袋冷凍的大蝦。
一小時後,四菜一湯端上桌。
全是高油高鹽,蘇小寶愛吃的垃圾食品。
門鈴響了。
顧遠去開門,我也跟了過去。
門一開,一個穿著大紅碎花襯衫的老太太擠了進來。
是我那個極品婆婆。
她手裏提著大包小包,進門就把東西往地上一扔,那雙三角眼斜著我。
“哎喲,這都幾點了才吃飯?想餓死我大孫子啊?”
她嘴裏的大孫子,自然不是我女兒囡囡。
而是蘇小寶。
上一世我傻,以為她是跟蘇柔的父母關係好才這麼叫的。
現在才明白,她早就知道了蘇柔跟顧遠的關係並不清白。
婆婆一屁股擠開我,衝到餐桌前,抓起一隻蝦就往嘴裏塞。
“還是柔柔懂事,知道把孩子帶回來給我看。不像某些人,生個賠錢貨還當個寶。”
蘇柔連忙遞過去一張紙巾,嬌滴滴地說:“阿姨,您慢點吃,姐姐特意為您做的。”
顧遠關上門,眼神有些閃爍。
他把婆婆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婆婆聽完,那張滿是褶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得意地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