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傅,求求你了。這大半夜的我實在是找不來車了,你也知道咱們這個小區偏遠,平時叫車都叫不來。我家狗昨天剛洗過澡,身上不臟,該打的疫苗都定期打的,您這邊放心。”
司機冷哼一聲:“都快病死了,還在這裏裝呢?誰知道他身上都有什麼病毒?我一個開出租車的,一家老小都靠我養,為了賺你這仨瓜倆棗的,我賭不起。”
“說不定你就是專門抱了一隻快死的狗,就為了死在我的車上,訛我錢呢?”
我連忙打開和醫院預約的界麵給他看。
“不是的!這真的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小狗,已經約過醫院了,現在急著趕過去救命啊。”
男人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開口。
“那這樣吧,我就當做好人好事了,掃我兩萬塊錢,我就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我愣了一下,隨機露出了一抹苦笑。
上周聽鄰居說,有些外麵的司機專門把車堵在我們小區,和出租車聯手做局坑小區住戶的錢。
沒想到轉眼就讓我碰上了。
我們小區叫不來車,也沒有警務室。
遇見了什麼出門的急事,被敲詐也沒有辦法。
“沒人逼你啊,愛給不給,不給拉倒,我正好補覺了。”
給錢也可以,隻要能把來福的命救回來。
我沉默了兩秒,便認命的拿過收款碼掃了錢。
“能走了嗎師傅?”
聽見到賬的聲音,男人笑著直起身子,剛扯過安全帶,便“哎喲”了一聲。
便又躺了回去。
“這頭怎麼這麼暈啊?估計是你家狗哼哼唧唧的,給我吵的頭暈了。”
司機伸手撈過副駕駛座位上的二維碼,遞到我的眼前。
“再付一個頭暈治療費?要不然這頭暈著,沒法開車啊。”
我紅著雙眼,下唇被牙齒狠狠的咬出一道痕跡。
聽著來福在我懷裏難受的嗚咽聲,我輕輕抹掉眼角的淚水。
“我去年才剛剛畢業,哪裏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剛才給你的是我全身上下的所有家當了!”
我亮出銀行卡餘額,又翻出錢包,證明自己。
“我沒有騙你!師傅,兩萬塊錢真的不少了,你就當行行好吧!我家小狗真的要撐不住了!”
司機一把把我的錢包甩在了地上,不緊不慢的擰開茶杯,咽下茶水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撐不住了?那正好,也不用往醫院多跑這一趟了。這路邊不就有垃圾桶嗎?直接扔那裏麵得了。”
“再說了,那是你家的狗,死了關我屁事。我隻知道這錢不到位啊,我這車就開不了。”
我彎腰撿錢包,司機重重的把水杯往扶手上一放,濺出來的水濕了我一臉。
我用力的握著拳頭,指甲鑲嵌到了肉裏,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這種養狗的人就是虛偽的不得了,又說愛狗,又不願意給狗花錢。這可是救命的錢啊!這都舍不得還好意思說自己愛狗?”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抱著來福就準備下車,實在不行去求求鄰居們。
我身子剛探出車門,他就伸手從我口袋裏用力一拉,下一秒,家門鑰匙和電梯卡都被他握在了手裏。
他把鑰匙扣套在手指上轉動著,挑釁的看著我。
“哎喲,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給你嘮這麼久,嗓子都給老子嘮疼了,這醫藥費你要是不出,我不就虧大發了?”
“怎麼?現在想著回家了?錢不給,你看你這家還能不能回得去了。”
我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額頭直冒冷汗。
本來想著他隻是坐地起價,沒想到居然膽子大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