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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缺氧的感覺讓沈棠有些發懵。

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胸前,無力地推搡著,唇齒間泄出輕顫的欲拒還迎,“周聿白,你別......”

“別什麼?”男人微微拉開與她的距離,兩人的唇邊掛著曖昧的銀絲。

沈棠被親得有些神誌模糊。

一張小臉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情欲,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她記得最近一次差點‘睡’到周聿白的情景——

他喝了酒,整個人既撩人又渾蛋。

撩人的是,喝醉酒二公子很有服務意識。

他捉著沈棠的脖頸,用力往上推,死咬著她不放。

沈棠顫抖到脫力,被他拿捏得沒有辦法,隻能緊緊地抓著他略微潮濕的短發。

可周聿白實在渾蛋。

他在沈棠快要失去所有呼吸的時候,又猛地停下。

昏暗中,沈棠淚眼盈盈,一張嘴被親得微微紅腫。

她像一條擱淺的魚,費力地呼吸著體內的燥熱空氣。

一片狼藉中,周聿白破天荒朝她揚起笑臉,哄她,“棠棠,把你藏的事兒都說出來,我們就回到從前,好不好?”

意識是模糊的,她從來不是個堅定的人。

但關於當年。

沈棠卻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或許是知道問不出來了,周聿白又徹底發了癲,幾乎是不受控。

整整一個晚上,把一整盒都用光了。

直到現在,沈棠回想那夜的戰況,還是會冷不丁地打個冷顫。

但......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沈棠的心又墜下去。

她軟下身子,嘗試伸手抱住周聿白,回應他。

“別那麼用力,也別在這裏......能不能,等回家再來......”

周聿白卻忽地停頓,鬆開了她:“沈棠,你還真是賤。”

他語氣裏全是嘲諷。

沈棠不自覺攥緊了手心。

“對了,卻是還是算了吧。”

她強撐起微笑,“我想起來了,我現在不是排卵期,做了也沒用,還是讓子彈在飛一會,找準機會,才行。”

“你——!”周聿白白皙平穩的臉上裂出一道縫。

畢竟曾經是真的相愛過,而這五年也是真的相互痛恨過。

即便如今兩人關係從深愛的地下戀小情侶,成為互相憎恨的夫妻。

沈棠也十分清楚如何拿捏眼前的男人。

“今晚是周六,再不走,我們就趕不回老宅,陪爸爸吃飯了。”

她重新笑了笑,“你同女明星鬧的緋聞影響了公司的形象,如果今晚我不陪你一起回家吃飯,你猜爸爸會不會生氣?”

*

周家的別墅在京郊,氣溫比城裏低了幾個度。

沈棠的外套留在片場,剛下車,她止不住打了兩聲噴嚏。

周聿白從駕駛室上走下來,掃了她一眼,“病了?”

“怎麼?心疼我了?”沈棠搓了搓手臂,“回老宅了,要不你摟著我點?”

“離遠點,”周聿白伸出兩隻手推開她靠近的肩膀,“別傳染我。”

他大步離開。

沈棠:......

狗男人。

沈棠跺了跺腳,追上去。

傭人替他們拉開門,沈棠正彎腰換鞋,幾聲狗吠,一條凶猛的杜賓犬不知從哪兒躥出來,猛地將沒有防備的沈棠撲倒。

杜賓犬張開大口,滿排尖銳的牙齒朝著倒在地上的沈棠埋頭而下。

傭人失聲尖叫,生怕下一秒看見血腥場景。

下一刻,沈棠被那條凶猛的烈性犬瘋狂撕咬的畫麵沒有出現。

“花花!”相反,她欣喜地摟著眼前的黑犬,口中叫出與它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名字。

“你出院了?”

花花像是聽得懂沈棠在說什麼,‘汪’了一聲,又低頭蹭了蹭沈棠的臉。

“小太太,你沒受傷吧?”新來的訓犬師慌張跑過來,“方、方才我給花花解開繩索喂食,不知是誰把狗舍的門打開的......”

杜賓犬是烈性犬,看家護主,對外來人警惕很高。

沈棠揉了揉花花的頭頂,手一撐從地上站起來,“沒事,他估計是聽見我的聲音了。”

管家也聞訊趕來。

見被花花撲倒的人是沈棠後,才將一顆心吞回肚子裏。

他開口猛斥訓犬師,“下次可得看好了,還好進門的是小太太,不然二少爺的這條狗那麼凶,很容易傷到人!”

花花是周聿白養的狗。

除了他以外,誰的話都不聽。

可幾乎無人知道,在沈棠與他不被認知的那段地下戀情中,花花同樣認了她作為主人。

沈棠最初嫁進周家後,眾人都在暗地裏等著她笑話。

她第一次以小周太太的身份亮相時,有好事的人故意設計,將後花園的花花放出來。

當花花從人群中衝向沈棠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會看到沈棠或受傷或出糗的一出好戲。

怎料花花異常凶猛地將人撲倒在地,然後——

親昵地舔著她的臉,乖巧得跟隻兔子似的。

震驚了所有人。

沈棠安撫好了花花,花花這才扭頭看向自己‘真正’的主人。

他又蹭了一下沈棠的手,才搖著尾巴走到周聿白身旁繞圈。

周聿白微微俯身。

忽地,他猛地扯了扯花花咧開的嘴,“肺水腫醫治好了,眼睛該去看看了,誰是你的主人都分不清了,看見人就撲。”

花花裂開的嘴被周聿白扯得太開,‘哈哈’地喘氣。

“還呲著牙?這是對你亂撲人的教訓。”

周聿白一點都沒有人狗殊途的分寸感,還順帶揪了花花幾根毛下來。

碩大的一隻狗,頭頂禿了一塊。

卻不敢同主人叫囂。

一味嚶嚶嚶地叫著。

沈棠看不下去,走上前拍開他的手,“奇怪,花花撲得又不是你,你同一條狗計較什麼?”

她半蹲下去,纖細的手接過繩索,熟練地繞上花花的胸腹。

替他重新綁好牽引繩。

周聿白側目。

沈棠很白,小臂跟盛夏的藕似的。

對比花花濃黑的毛發,更是白得發亮。

想起車上未完待續的事,眸光一暗。

沈棠再抬頭時,周聿白已經先走一步,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嬌縱的驚呼。

“我說門口怎麼這麼吵——是有人被狗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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